连着几天下来,刘芳芳确实有点顶不住了。特种部队真的跟别的部队不一样,不仅仅是出早操晚体能的问题。医务所和战斗单位虽然任务不同,但是也有自己的达标测试。所以医护人员都是半天值班半天训练,而这半天训练则和军体课完全是不同的。刘芳芳虽然生在兵家,但是谁家也不可能把女儿当特种兵练啊?!
哭是每天都要偷偷哭的,有时候也在想自己值得不值得。
值班的时候也别想多休息。
按说特种侦察大队的医务所一直是比较轻闲的,都是体壮如牛的小伙子,轻伤自己擦点红药水就得,感冒什么的也都不吃药。所以刘芳芳听秦所长介绍工作的时候还心里暗乐,值班的半天可以稍微休息下,如果没人可以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等值班开始了就知道不可能了。
特种侦察大队来了个女医生,就跟少林寺来了个女弟子差不多。消息一下子呼啦拉传遍了各个单位,几乎是一瞬间,特种侦察大队的医务所在休息时间就热闹起来。
秦所长看看满屋子和满楼道的青年官兵,再看看在值班室忙得不可开交的刘芳芳,只能苦笑。
“下一个!”刘芳芳强打精神,高喊。
田小牛和董强就嘿嘿乐着进来了。
“你们哪儿不舒服?”刘芳芳耐心地笑着问。
“我,我,我是陪他来的!”董强一指田小牛。
“不是说好了吗?我陪你来的!”田小牛急了。
刘芳芳苦笑:“到底谁不舒服?”
“他!”董强和田小牛几乎同时说。
刘芳芳咳嗽两声,看来马上要换人了。
“我不舒服我不舒服!”田小牛急忙说。
“你怎么了?”刘芳芳只能耐心问。
“我,我,我发烧!”田小牛说。
刘芳芳伸手按住田小牛的额头,田小牛立即想幸福地晕过去。
“不烧啊?”刘芳芳说。
“我,我低烧!”田小牛说。
刘芳芳收回手:“你回去吧。”
“大夫,我低烧怎么治啊?”田小牛满脸笑容问。
“撞电线杆子!”刘芳芳没好气地说。
“啊?!”田小牛张大嘴。
董强急忙凑上来:“大夫,我可能也发烧了。”
“你也一样,撞电线杆子!”刘芳芳看都不看他。
董强被噎住了。
“怎么还不走?”刘芳芳皱着眉头。
“大夫,”田小牛诚恳地说,“我们战术试验分队任务忙训练紧,好不容易才能来次医务室。我们能不能,能不能跟你多说几句话?我们当兵以后就没见过女同志,你是第一个。”
刘芳芳拽过他的迷彩服胳膊,看见上面是猫头鹰臂章:“你们是战术试验分队的?”
“嗯。”
“行,说几句吧。”刘芳芳眼珠一转。
两个兵都很幸福。
“张雷在你们分队吧?”
“您说的是张助理?”董强说,“在,在!”
“他怎么样?”刘芳芳不动声色地问。
“挺好的,挺有文化!”董强说,“人也很好,就是,就是和我们排长有点不对付。”
刘芳芳看他。
田小牛急忙抢过来:“不过没什么事儿,他和刘助教,和我们班长关系可好了!他们跟哥仨似的,我们排长也不能把他怎么的!”
刘芳芳在处方笺上写着什么:“把这个带给张雷!”
“哎!”田小牛急忙双手接过刘芳芳叠成天鹅的处方笺。
“算了。”刘芳芳又打断自己的主意,拿回处方笺,“你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