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走在前面,方子君和他保持距离走在后面下了山。
林锐在跟后门的哨兵说话,刘晓飞在焦急等待着。看见俩人下山,他急忙迎过去:“我说你们俩,大冬天跟山上晃不怕冻着!”
他把军大衣给方子君裹上,方子君道谢。
“他没惹你吧?”刘晓飞问,“他要惹你了我揍他!”
方子君摇头:“没。我去何叔叔家,找个人带我过去吧。”
林锐招手,跑过来一个兵。
“带她去大队长家!”林锐说。
“是!一班长!”那个兵立即带方子君过去了。
“怎么样?”刘晓飞问。
张雷装傻:“什么啊?”
“我说你跟我卖什么关子啊?”刘晓飞问。
“没成,也没不成。”张雷说,“她说了,需要时间。我们之间需要保持距离,也需要时间。”
林锐笑:“感情这种东西,别着急!”
张雷苦笑:“现在,我只有等了。”
“你个红牌怕什么?”林锐说,“毕业还有两年多呢!”
“我说你个兵现在当成油子了啊?”张雷说,“跟干部这么说话?”
“球!”林锐甩给他一根烟,“官兵平等!”
三人哈哈大笑,回去了。
方子君来到何志军家,心里已经舒服很多。林秋叶双手肥皂泡从洗手间出来,咨询地问:“怎么样?”
方子君看见林秋叶,还很不好意思。林秋叶笑笑,没说话,去洗衣服了。何志军坐在沙发上看资料,都是林秋叶带来的军事杂志。
“何叔叔,怎么大过年的阿姨还洗衣服?”方子君坐在边上。
“她不洗谁洗?”何志军头也不抬,“我洗啊?坏规矩啊?”
“你不是有公务员吗?”
“这都是内衣,能让公务员洗吗?”何志军一点都没不好意思,还是看杂志。
“我说你也太不象话了!”林秋叶从洗手间探头,“你自己来看看你这个袜子?有你这样当大队长的吗?你教育战士要自力更生,要学会自立!你倒好,你这个袜子都能自立了!”
方子君哈哈大笑。
“他们不是没老婆吗?有老婆当然老婆洗!你嚷嚷什么?”何志军说。
林秋叶甩手出来:“老婆就是给你洗袜子的啊?”
“就是!”方子君说,“何叔叔也太军阀主义!现在阿姨是经理了,不比你官小!”
“她就是总理也是我老婆!”何志军说。
“拿你没办法!”林秋叶叹口气回去洗袜子,“子君,我告诉你——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你叔叔这样的侦察兵!”
方子君脸红了一下,笑了。
“我大闺女这么高兴很难得啊?”何志军眨巴眨巴眼睛,“有什么高兴事儿?”
“没啊!”方子君说,“什么事儿都没有!过年了我高兴!”
“哦。”何志军继续看资料,“侦察兵,侦察兵有什么不好的?侦察兵才是真正的男人!身临险境出生入死,信仰坚定作战果敢!我半辈子都是侦察兵,也没人敢说我不是男人!”
门开了,何小雨拉着换了便装的刘芳芳进来。
“哟!二闺女三闺女都回家了?”何志军起身,“我们家仨丫头都齐了啊!这个年好,是我过过最热闹的!”
“何叔叔。”刘芳芳说,眼睛还红着。
她和方子君对视一眼,都互相闪开。
“好了没?好了我们去大食堂!该吃年夜饭了!”何志军对洗手间喊。
“马上马上!”林秋叶出来擦着手,“你就穿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