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刑部下了批文,要提审三个杀人犯。首犯荷花先被带上了刑堂,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喊道:“冤枉啊,民女冤枉!” 负责审案的刑部侍郎翁大立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喝道:“大胆淫妇,人证物证俱在,你却在这儿呼天抢地,大喊冤枉,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呀,杖打四十!” 闻听此言,荷花叩了个头,不卑不亢地说:“大人,您口口声声说民女为淫妇,到底有何证据?民女有冤情您不详加询问,却要杖打四十,这岂不是要屈打成招吗?” 翁大立被问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说道:“公堂之上,竟敢如此质问本官,真乃刁民。来呀,杖打四十!” 不管荷花如何喊冤,几个差人都不管不问,忽地一拥而上,把她按在地上,四十板子打下去,只见荷花趴在地上,没了声息。翁大立一看,命人把事先抄好的供词拿了过来,抓起荷花的手,在上面画了押。 翁大立又用同样的方法,挨个审讯了周家家仆和卢屠户,他们两人也是拒不承认,言称是张国维诱骗他们签字画押的。可翁大立哪管他们辩解,一顿板子打下去,两个人就趴在地上不动弹了,结果也被人抓起手在供词上面画了押。 拿到了画押的供词,翁大立“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说:“妥了妥了,这在刚刚登基的新皇帝面前,怎么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翁大立拿着供词,上书给刚刚登基没多久的万历皇帝,他把三个人的罪状一一言明,临末他义正词严地说:“不尽快杀掉三人,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安抚天下苍生,请皇上下旨准奏!” 年幼的万历皇帝一听,心里也很是生气,也未详加查看,马上就吩咐旁边的官吏拟发旨意,批准了翁大立的奏章。 行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荷花等三个人被带到了菜市口。京城的老百姓听说了,纷纷前来观看,把整个菜市口围得水泄不通。人们指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怒声斥责,有人冲着他们吐痰,有人把烂菜叶子投到他们的身上。 午时三刻,炮响之后,监斩官把令牌向下一扔,高声喝道:“行刑!”只见刽子手手起刀落,三个人顿时人头落地。围观的百姓们看了,无不拍手称快。可让人惊讶不已的是,荷花的眼睛始终怒瞪着,任凭前来收尸的人用手去抚,始终未能合上。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们逐渐淡忘了这件事。 4.真凶现身回过头来,咱们再说说京城里的另一个人,此人名叫朱国臣。他长得高大威猛,性格暴躁,是一家布匹商铺的老板,在经营布匹之前,他也曾是一个屠户。日子原本过得紧巴巴的,可不知他怎么撞了好运,竟然发了笔横财,后来就转行做起了布匹生意。 要说这朱国臣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商铺生意很是一般,可他毫不在意,照样吃喝玩乐,身边总是围着几个不三不四的人。 这一天中午,朱国臣在外面跟人喝了不少酒,回到家里后,兴致依然不减,就把养在家中的两个歌妓姐妹叫了过来,吩咐她们边唱歌跳舞,边陪他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