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三立嘻嘻一笑道:“徐姑娘,这箱子,我可不能给你!”
徐小昭一怔,遂由地上站起来,微微有些气愤地道:“为……什么?”
祝三立目光炯炯地道:“姑娘,这箱东西是笠原一鹤拿来进贡给皇上的东西,他失去了,如今烦恼得很,我要送还给他!”
徐小昭本是气愤的样子,闻言后倒作声不得。她低下了头,叹了一声,缓缓地道:
“是这样的!”
祝三立一笑道:“笠原一鹤为了这点东西,已经吃了多少苦头,如今是进退维谷,你莫非忍心看他如此么?再说这东西也不是他的,他只是足利将军手下一个武士,东西丢了,他怎还有脸去见故主?”
徐小昭闻言,不禁落下泪来,她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道:“老前辈,我以前是不对……这箱东西你拿去还给他吧,只是我父亲……”
祝三立冷冷地道:“你父亲问你,你不妨直接告诉他,就说是我拿去了!”
徐小昭点点头道:“我自有说词,也不能便宜了那岳桐!”
祝三立皱了一下眉道:“姑娘,你身上还有银子用么?”
徐小昭点头道:“有一些,还够用的!”
老狸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就分手吧!”
徐小昭忽然想起来道:“糟糕,我的马还在船上呢!”
祝三立点了点头道:“这容易,你只在岸边小候,我去为你牵来!”说着身形倏地一个倒仰,已用“金鲤倒蹿波”的身法,箭也似的便倒蹿了出去。
起落之间,他已纵上了那艘船。
在船尾他发现了徐小昭的马,还有一头白毛的小驴拴在一块,祝三立不由大喜。
他知道那小驴必定是阴风叟岳桐所乘骑来的,自己来时匆忙,没有骑马,现在乐得借这头小毛驴一用了。
想着,他就去解这两匹牲口的带子。不料那匹马却低鸣了一声,连连打着噗噜!
这艘船上,原有三人,当徐小昭杀了一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其中之一是阴风叟岳桐,又被点了穴,只剩下一人。
此人名叫“水蝎子”杜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水贼,掌中一对分水蛾眉刺,很有些功夫。他就睡在船尾舵旁,这时马鸣之声把他惊醒,黑暗中他看见一人正在偷马。
“水蝎子”杜七一声不哼,他隐着身子,走到了船篷后面,亮出了他的峨眉刺。
祝三立也是一时大意,只以为船上不会再有别的人,他倒是很放心地搭上了马,先把徐小昭的马拉下船;然后再回头拉那头小白驴。
他让驴走在先,自己随后。
就在这时,那水蝎子杜七自船篷后忽然现身而出,这小子倒是真玩命。
只见他双足猛地向前一点,一双蛾眉刺分左右,直向着祝三立两助上插去。祝三立一心在照顾牲口,那会料到有此一着,等他觉出不妙时,对方的兵刃已几乎沾在他背上,他不由惊呼一声,整个身子向前一转,惊魂之下,只觉得右肋旁一阵发冷,跟着一痛,他就知道自己负伤了。
想不到最近流年不利,竟会两次负伤,惊怒之下,这位风尘怪杰,发出了一声冷笑,只见他整个身子,随着向下一坠。
乍看起来,好像是他向水中落去,其实却是不然。
只见他左手倏地向上一挂,只以两根手指,勾在了搭板之上,猛地向上一弹,“呼!”
一声,他那矮小的身子,却又再次地弹了起来。
“水蝎子”杜七,满以为这种暗袭手法,必能奏效,却没有想到,仅使对方受了一点皮肉之伤,惊悔之余,祝三立的身子已翻了起来。
只见他人影一闪,已到了自己近前。
“水蝎子”杜七大声嚷道:“瓢把子快来,有贼!”
他又哪里知道,他那个头儿,早已为人家点了穴了,自然是不会再听见他的呼声了。
杜七口中这么吆喝着,他手底下可是不闲着。只见他一双蛾眉刺,霍地向上一抢,交叉着向前方猛地一递,直向祝三立双肩上刺去。
祝三立现在自是不会再让他得手,他一时大意,险些丧生,不禁大是震怒。
此刻对方蛾眉刺递到,祝三立狞笑道:“相好的,还差一点儿!”只见他双肩霍地向后一吸,竟自向后缩了尺许左右,杜七的一双蛾眉刺,竟是差着一点儿,而没有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