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唐代坊州的中部县县令长孙甲,他的全家都很信奉佛教。有一天,在进行斋戒当中,全家人看见了文殊菩萨,坐着五彩云从太阳光中下来,不一会,降到斋室的房檐上,停住不动。全家人恭敬诚恳,礼数备至,过了许久,他就下来了。家人前后供养了十几天,只有他的儿子心里怀疑,他儿子进京请道士来安排法术,于是杀死了狐狸。县令家送给道士一匹马,五十千钱。又过了几十天,又有个菩萨坐着彩云来到县令家,家人象以前一样恭敬对待。他儿子又去请那道士。道士象以前一样地安排法术符咒,过了十多天,菩萨问那道士:“你的法术怎么样了?”回答说:“已经用完了。”菩萨说:“应当打你一顿。”接着又问道士:“你读道经,知不知道有个狐刚子?”回答说:“知道。”菩萨说:“狐刚子就是我,我成仙以来,已经三万年了。你是道士,应当到清净的地方去修炼,为什么要杀生呢?况且,我的子孙,被你杀了,难道还应该让你活着吗?”接着用拐杖打了道士一百下,然后,对长孙甲说:“我的子孙不象样子,以至给你添了麻烦,我惭愧得没有什么说的,应当让你永远没有灾难和横祸,用这个来报答你吧。”回头对道士说:“要立即把马和钱还给人家。”说完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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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
唐睢阳郡宋王冢旁有老狐,每至衙日,邑中之狗,悉往朝之,狐坐冢上,狗列其下。东都王老有双犬能咋魅,前后杀魅甚多,宋人相率以财雇犬咋狐。王老牵犬往,犬乃迳诣诸犬之下,伏而不动,大失宋人之望。今世人有不了其事者,相戏云:“取睢阳野狐犬。”(出《广异记》)
【译文】
唐代睢阳郡宋王坟地旁边有只老狐狸,每当到了衙日,城里的狗,全都去朝拜老狐狸,狐狸坐在坟头上,狗列队在下面。东都的王老有一对狗能够撕咬狐狸,前前后后杀死很多狐狸。姓宋的人互相结伴花钱雇狗捉狐狸。王老牵着狗前去,狗却一直走到那许多狗的后面,趴着一动不动,使姓宋的人很失望。现在世上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人们互相说笑说:“牵来睢阳野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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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众爱
唐刘全白说云,其乳母子众爱,少时,好夜中将网断道,取野猪及狐狸等。全白庄在岐下,后一夕,众于庄西数里下网,己伏网中,以伺其至。暗中闻物行声,觇见一物,伏地窥网,因而起立,变成绯裙妇人。行而违网,至爱前车侧,忽捉一鼠食。爱连呵之,妇人忙遽入网,乃棒之致毙,而人形不改。爱反疑惧,恐或是人,因和网没沤麻池中。夜还与父母议,及明,举家欲潜逃去。爱窃云:“宁有妇人食生鼠,此必狐耳。”复往麻池视之,见妇人已活,因以大斧自腰后斫之,便成老狐。爱大喜,将还村中。有老僧见狐未死,劝令养之,云:“狐口中媚珠,若能得之,当为天下所爱。”以绳缚狐四足,又以大笼罩其上。养数日,狐能食。僧用小瓶口窄者,埋地中,令口与地齐,以两胾猪肉,炙于瓶中。狐爱炙而不能得,但以口属瓶。候炙冷,复下肉脔。狐涎沫久之,炙与瓶满,狐乃吐珠而死。珠状如棋子,通圆而洁。爱母(“母”原作“每”,据明抄本改。)带之,大为其夫所贵。(出《广异记》)
【译文】
唐代的刘全白曾说,他奶妈的儿子众爱,少年时,总是喜好在半夜时把网安放在道的中间,来捕捉野猪和狐狸等。刘全白的在岐山脚下。后来有一晚上,众爱在庄子西面几里的地方下了网,自己趴在网里,等着野兽的到来。在暗中听动物行走的声音,就看见一只动物,趴在地上看网。接着站起来,变成一个穿浅红裙子的妇女。走路避开了网,走到众爱前面车子的旁边,忽然捉住一只老鼠吃起来。众爱连声地呵斥她,妇女匆忙中跑进网里,于是用棒子打死了她。可是人的形象没有变化。众爱反而怀疑害怕,怕的是或许是人,接着连人带网沉没到沤麻的水池里。晚上还家和父母商量,等到天亮,全家人准备悄悄地逃走。众爱私下说:“难道有吃生老鼠的女人吗?这一定是狐狸。”又到沤麻池去察看,只见妇女已经活过来,又用大斧子从腰后砍她,就变成了老狐狸。众爱很高兴,提着狐狸回到村子里。有个老和尚看狐狸还没死,劝他饲养这只狐狸,说:“狐狸嘴里有颗媚珠,如果能得到珠子,就能被天下的人所爱慕。”就用绳子捆住狐狸的四只脚,又用大笼子罩在上面。养了几天,狐狸能吃东西了。和尚用一个窄口的瓶子,埋在地里,让瓶口和地面平齐,用两块猪肉,烤熟了放在瓶里。狐狸爱吃烤肉却吃不到,只能是用嘴对着瓶子。等烤肉凉了,再放进两块烤肉。狐狸长久地流口水,烤肉已装了满瓶,狐狸就吐出媚珠死去。珠的样子象棋子大小,又圆又洁净。众爱的母亲佩带着媚珠,她的丈夫特别敬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