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向外走去,有四个超级大汉,一字排开,那四个大汉的手中,各有一根带有尖锐短刺的木棍—?病毒在使用武器方面,十分古典化,这种武器,显然是古代的兵器。他不用现代化的枪械,这一点,或许是他认为古代的武器,已经足够应用了。
那三个人仍然在向前走去,拦路的四个大汉,立时挥动那种有刺的棍,向那三个人打下来。他们四个人的打击方法很特别,先集中力量打三个人中的一个,木棍向左首一个人重重击下。
这一切,全发生得极快,我估计被击中的那人,一定会血溅当场,大声惨呼。
谁知道木棍击下去,眼看见木棍上的尖刺,刺穿了那人身上的白袍。可是从所发出的声音来听,白袍之内,像是根本没有身体。
我的意思,有刺的木棍,不像是击在一件穿在人身上的白袍上,而像是击中一件悬挂在半空的白袍。
这已足以令得我怔呆,而紧接下来,只见三个人依然向前走去,直撞向四个大汉中的两个,那两个大汉的体高都在两公尺以上,那三个人并排向前走,撞中了那两个大汉,那两个大汉,像是纸扎一样,被撞跌开去,而且,现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我就是在那时候,脸上出现了惊骇之极的神情,而令得病毒离坐而起。
病毒一站了起来,声音有点发颤:“怎么了?外面发生了甚么事??
我无法回答,因为门外又发生了新的事。两个大汉一倒地,又是四个大汉,牵着四头黑豹,急速地奔了出来。
那四头黑豹一奔到那三个人的跟前,一起蹲了下来。它们的动作如此突然,以致带着黑豹奔出来的那四个人,收不住势子,一下子扑到了黑豹背上。
那三个人仍然向前走,转眼之间,便已自那四只黑豹之间走了过去。在那三个人走过去之际,那四只黑豹,虽然不至于缩成一团,可是看他们的动态,和病猫也差不了多少。
这时,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心中只想:病毒的手下,阻不了那三个人。
病毒也可以看到门外的情形了。这时,那三个人已快来到走廊的尽头处,有一道门,正自两边,迅速地合拢来。可是那三个人,却在两道门就快合拢时,突然一起侧身,自两道门将合末台的那道隙缝之中,穿身而出。他们才一出去,门就合拢。
这三个人实在无法自那隙缝中穿出去的,其时,那隙缝只不过二十公分宽,如何可以容得一个人侧身过去?
那三个人还是穿出去了,门一合拢,三个人之中一个身上,白袍的一角,被夹在门中。那情形就像是穿着阔大衣服的人,在进电梯时,不小心被电梯门夹住了衣角一样。
白袍的一角留在门缝中,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穿白袍的人,仍然留在门旁。另一个可能是穿白袍的人,扯破了白袍,或是脱下了白袍,自顾自离去。
我猜想情形可能是后者,因为那三个人急于离去,不会在乎一件白袍。
病毒狠狠地瞪着我:“你将一切事情都弄糟了。你绝不像我想像那样能干,齐白可能对你完全不了解,所以才会这样推重。”
我冷笑着:“你是说,我问了太多问题,将那三个人气走了?”
病毒道:“当然是。”
我再度冷笑:“对我来说,一点损失也没有,你那些黄金陪葬品,或许可以令好多人着迷,但是对我而言,却不值甚么。我看,你受了损失。你先叫齐白去,又想叫我去,一定是那三个人许你特别的好处,而如今,你得不到那个好处!”
我毫不留情地说着,病毒满是皱纹的脸,又变成灰白色,同时,十分恼怒,他闷哼了一声,道:“你滚!”
我不禁气往上冲,他连最起码的礼貌也不讲,我是他千恳万请请来的,可是如今他却叫我“滚”。我冷笑着:“你用的字眼真好,希望你再有事来求我的时候,也滚着来。”
病毒在刹那间,现出一种十分疲倦的神情。这种疲倦的神情,出现在像他这种年纪的人身上,看起来十分令人同情,那使人直接地感觉到:完了。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再提,因为生命快完了。
如果不是他出言如此难听,我真的会同情他。可是他却作出了一个挥走身边苍蝇的手势:“还不快滚,我不会再有甚么事求你。”
我立时反击:“那倒也不见得,或许我不再问任何问题,再去见那三个人,答应他们在那墓室中,将那七十四具尸体盗出来。”
病毒震动了一下,望定了我,半晌不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时,我不等他脑筋转过来,转身准备离去。在我这样说的时候,老实讲,我其实也没有再去找那三个人的意思。
一切看来全不可思议,如同噩梦一样怪诞,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可寻,连那三个人是甚么来路都不知道,只是令人觉得怪异莫名。如果不是其中还牵涉着单思的神秘死亡,我宁愿忍受好奇的煎熬,也不想再理这件事了。
第八章 赴约允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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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准备离去,可是一步才跨出,我便怔了一怔,站定了身子。我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门口,这个人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具木乃尹放在那边。他的神情是如此之怪异,脸色是如此之难看,他的身子在发着抖,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颤抖,但看来却也极其僵硬。
我要定了定神,才认得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来外表神气非凡,称得上气宇轩昂的都宝。都宝的手中,还拿着一件白袍——或者说是大半件白袍,因为白袍的一端,有着撕破的地方。
我一看到他这样子,便道:“你怎么了?”
都宝震动了一下,开始发出声音来,我不说他“开始讲话”,而只是说他“发出声音”,是因为一开始,他根本不知道在说些甚么,含糊不清的声音,加上他上下两排牙齿因为发抖而相碰的“得得”声,没有人可以知道他想表达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