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琦和鲁卫东在光明里小区挨门挨户地进行着调查访问。白天,人们都上班去了,只有晚上家里有人,但他们已经敲了好多家了,没有人给他们开门,他们摸黑一个楼门一个楼门地出来进去……
他们在商秋云家旁边的那个单元的三楼停下,鲁卫东轻轻叩门。
“谁呀?”
“我们是警察,有些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鲁卫东喊道。“昨天晚上不是问过了吗?怎么又来了!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警察除了老向别人打听就不会自己破案吗?”
说话人是李跃军。
夏小琦和鲁卫东一起下楼。鲁卫东在一层的那家又敲了一回,他将耳朵贴门上听屋里有动静,就喊“屋里有人吗?我们是警察!”
夏小琦站在那家人的窗外,眼看着屋里原本亮着的灯瞬时就灭了,那意思好像在告诉他们屋里没人。
夏小琦说咱得想点别的招儿,你说警察,人家更不开门。他们这时正走到林天歌倒下的那个地方,两人看看现场又看看紧挨的这栋楼,二楼亮着灯呢,鲁卫东说上二楼再试试去!
楼道里黑灯瞎火,鲁卫东摸了一会灯绳只好再次放弃。他在黑黑的楼道里小声地说:“哎,小琦,咱这次就说是查电表的吧,我们家那块都是晚上查电表,白天家没人,咱总得先进了人家屋才能说事吧!”
“你敲门吧!”夏小琦也轻声说。
“这次你敲!”
“我敲就我敲,你个臭手,敲了一晚上没敲开一户,瞧我的!”夏小琦就“咚咚咚”很有礼貌及其轻柔地敲了三下。
“你找哪一位呀!”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细声细气的南方口音的问话声。
“查电表的!”鲁卫东嗡声嗡气地喊道。
“查电表的?查电表的怎么换男的了?不是一个女的在查吗?”细气儿男人在屋里产生了疑问。
“噢,我是查电表的她弟弟,她今天有病,让我替一下!”鲁卫东吐吐舌头,在暗黑中扮了个鬼脸。
不一会,门嘎地一声开了,鲁卫东麻利地闪身进去,用身子倚住门,夏小琦在后边掏出工作证说:“我们是警察,跟你开个玩笑,不好意思,打搅您了!”
“我看你们这身手就不是查电表的,不过是警察就说是警察,干嘛还要冒充查电表的吗!”
男户主瘦瘦的,戴着一个瓶子底那么厚的眼镜。他把夏小琦的工作证贴在眼睛上看了好久,又要了鲁卫东的,都审查完了才笑眯眯地说:“你们都是真的,那就请进吧!”
“听口音您是南方人吧?”夏小琦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问。“是浙江人,请问你们来此,有何贵干呢?”
“噢,我们想问问您,12月24日,也就是警察被杀的那个晚上,您在家呢吗?”
“在的!”
“那么您听见或看见什么了吗?”
“我吧,那天到万里香买了一只鸡,晚饭吃下去后,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不舒服的原因吗,我想是那只鸡不洁净造成的,北方人,吃鸡不像我们南方人那么细致哦!”鲁卫东听着又着急又好笑,可是他看夏小琦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也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听下去……
“我吧,蹲了一会厕所,又喝了两支庆大霉素,就躺在床上不动弹了,这时候我就听见“砰”地一声像是放炮哎,我想还没到过年吧,谁在我们家楼下放炮呢,我就跑到阳台上想看看热闹,这时候我就又看见那个地方红火一闪又“砰”地一声,响了一个炮……”
夏小琦和鲁卫东着急的几乎是同声问“您还看见了什么?”“哦,底下一片黑暗,我这个眼睛800度的近视,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别说这么远,平时我老婆跟我面对面,我若不仔细盯着她看,我也是错把自己的老婆认成是别人的老婆哩!你们两位的眼睛都不近视吧?看得出满好,满好的哦!”
“您是什么时间离开窗子的?”夏小琦细密的思路像网一般繁复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