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雇了辆马车,以带丈夫去外地治病为由出城。王飞呆呆傻傻的样子让守城门的人放松了警惕,把他们放出去了。 出城后,刘萍刚松口气,忽然两个日本人巡逻过来,其中一个认出了刘萍是医院的护士,日本人是不允许医护人员离开的,因为他们的伤兵越来越多,他们抓住刘萍要押回城去。 刘萍万分焦急,自己没带武器,这里离十里铺还有很远,同志们也不可能来接应自己。一旦被日本人押回去,自己和王飞肯定是要死在城里了。 正在刘萍紧张地想办法时,一声枪响,一个日本人应声倒地,另一个日本人转身寻找目标,又被一枪毙命。这时,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人从路边草丛里钻出来,把刘萍和王飞扶上一辆马车,然后赶起马车向前飞奔。 刘萍惊魂未定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们?”中年人往车里看了看,王飞蜷缩着身子吓哭了。中年人说:“我是为他而来的,我给你的银票,你为什么没用?”刘萍恍然大悟道:“你是他们说的金角?”金角点点头说:“刘峰说的吧。他是你亲戚,我杀了他,你恨不恨我?”刘萍摇摇头说:“他虽然对我不错,但他是汉奸。” 金角说:“我观察过你,你是个好人,王飞跟着你我放心。他不是银边了,只是个傻子,需要人照顾。那银票不是我个人的,是上峰的安排。你带着王飞去重庆吧,那里安全,上峰也安排好了住处,我们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会养王飞一辈子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跟王飞一起,我这就带他走,你可以离开了。” 刘萍紧张地思索着,看来金角虽然观察过自己,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共产党的人,能去重庆,还有国民党特工的照顾,对自己的工作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而且,她确实也不放心王飞。思索片刻,她点头说:“我愿意去,咱们走东边的路吧,那边离车站近。”金角点点头,驾着马车驶向东边,绕过了在西边等待接应刘萍的人。 在金角的安排下,刘萍和王飞有惊无险地到了重庆。刘萍和上级重新取得了联系,她一边掩藏着自己的身份,一边暗地里搜集信息。金角试探着问刘萍愿不愿意和王飞结婚,刘萍考虑两天后同意了。 金角特意赶回重庆参加了婚礼,他拉着刘萍的手落泪了:“谢谢你,我替党国感谢你。”刘萍趁机提出:“我想找份工作,王飞的抚恤金虽然不少,但坐吃山空也不行啊。”金角拍着**说:“别的部门不好说,当个机要秘书我还是能安排的,我明天就向上峰申请。你是王飞的妻子,这个面子他们必须给。” 果然,刘萍顺利地当上了机要秘书。这个职位虽然不高,但能接触到很多机密信息。 很快,日本人投降了,但内战又开始了。刘萍一下子变成了最重要的特工,因为她几乎是在敌人的心脏里工作。刘萍有时也很怅然,本来大家都是齐心协力打鬼子的,怎么刚刚胜利,就成敌人了,为什么国共两党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刘萍跟上级联系不敢通过电台,因为怕被追踪到。重庆城里有一个糕饼店,刘萍常去买点心,因为大家都知道王飞爱吃点心,其实,那也是共产党的地下情报站。 有一天,刘萍忽然被叫到审讯室,几个高级特工正在审讯一个人,金角也在其中。那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睁眼看着刘萍,刘萍的心一下子抽紧了——那是糕饼店的伙计,自己的同志! 一个特工看着刘萍:“你认识他吗?”刘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说:“我常去他家买点心。”那特工说:“他是共产党的特务,你为什么偏去这家店买点心呢?” 刘萍沉着地说:“王飞就喜欢吃他家的,换了别家的他不肯吃。” 那个伙计吐了口血水说:“我说怎么就被你们盯上了,原来这女人是你们的人!早就听说你们国民党的特务都靠女人干活,离了女人,什么情报也搞不到,我也算是倒了血霉了……” 不等他說完,金角上去狠狠一拳,打落了他两颗牙齿:“你嘴放干净点。”接下来又是一顿毒打,刘萍在一旁看着,心里疼得直抽搐,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那几个特务果然对刘萍的口气变软了:“共匪就这德性,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都是很敬佩王飞兄的,询问你也是例行公事。” 刘萍刚松了口气,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特务忽然问:“你是机要秘书,情报不能带出办公室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可我在你家里搜到了你抄写的情报人员名单,这你怎么解释?”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刘萍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把那份名单藏在了自己的脂粉盒里,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竟然被发现了。自己该怎么解释呢?被毒打的伙计和一旁的金角也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刘萍。刘萍昂起头,泪水滚滚而下:“没错,我是抄了一份名单,而且我还给其中两个人打过电话。”那特务冷冷地逼问:“为什么?”刘萍说:“因为刘峰给我听过一段录音,就是那段录音,举报了王飞。我要给名单上所有的人都打一遍电话,我要找出那个出卖王飞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