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一如既往的环巢湖一圈,本打算看望过两双老人后,约几个老朋友好好聚聚,可不成想返巢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件不开心的事,搞得心情全无,为了不影响家人的情绪,于是匆匆回到了滨湖。前日刚写到故乡和异乡的散文,今日便应验了真实,果然在内心里,枫丹园已成为我心灵的归宿了。
睡了整整一天,下午三点多被雷声惊醒了,不一会雨便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这天气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情一样,渲染着氛围。突然就又想起蒋捷的那首虞美人《听雨》,于是小声的朗诵起来: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账。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然而,感觉氛围还是不够,索性撑起雨伞来到塘西河,直奔那座我习惯性常去的听雨亭,其实这亭子是没有命名的,因为它的边上是听雨桥,所以八年前那次和妻子一起在此避雨时,我就给它起了这名字。可是不巧,亭子已经被一对少年情侣占领了,我只好心有不甘地在附近绕起圈子。大约少年感觉环境被我破坏了,他们起身而去,这时我的内心到有了几分歉意,但也不便致歉,就这样我坐了进去,微闭着双眼,静静的听雨。 那雨水以一种几乎固定的节奏滴落,偶尔有几个大的雨珠重重地打在亭子顶上或者亭外的荷叶上,仿佛在演奏一支低回的乐曲,又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心事,每一滴都有着不同的诗意。而我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很远的地方,一路的沟沟坎坎,一生的千转百回,那些偶遇的和熟识的面孔,那些快乐的和不快的片段,那些风,那些雨,那些岁月和记忆,它们都似这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到地上,无声无息的渗入土壤,何曾驻留在我生命的当下呢,你若低沉它便配合你伤感,你若激越它便是一首欢快的歌。是啊,我们生命中遇到的哪一个人不是过客呢,那些帮助过你的当然要记住,而那些曾让你不愉快的又何必耿耿于怀,没有迈不过去的沟坎。于是,我又想起自己曾经写过的一段话:三十岁的你必须拿得起,四十岁的你应该学会放得下,五十岁的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这些国学的精髓却常常在不经意间就被我们淡忘了。 一阵清脆的蛙声拉回了我的思绪,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路灯下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过,夜色突然深沉起来,我站起身走进雨帘,是的,该回家了,回我的枫丹园,从明天早起,做一个通体阳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