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把生活弄得这样僵硬? 你连一条小木船的轻松自如都没有, 连一棵树都不如啊, 比如说柳树,榆树,香樟树, 一年四季都在自然地变化着, 一年四季 都很美好。 你为什么连这些树, 连一条小木船都不如啊!...
在日夜流淌的长江岸边, 烟囱的黄烟, 为我们缓缓勾勒, 下雪天暮色的凄凉。 一个个榜样都来过了, 一个个完整的暮色也来过了, 就像这幢只剩下十几根大柱子的建筑, 从来没有被我们理解过。 雪地里裸露的铁轨,仿...
没有一部作品可以把我变为恒河, 可以把这老朽的死亡平息, 可以削除一个朝代的阴湿, 我想起柏拉图与塞涅卡的演讲, 孔子的游说,与老子的无言, 我想起入暮的讲经堂,纯净的寺院, 一柄剑的沉默有如聆听圣歌的沉...
像每一座城市愧对乡村, 我零乱的生活,愧对温润的园林, 我恶梦的睡眠,愧对天上的月亮, 我太多的欲望,愧对清澈见底的小溪, 我对一个女人狭窄的爱,愧对今晚疏朗的夜空, 我的轮回,我的地狱,我反反复复的过错...
马儿在草棚里踢着树桩, 鱼儿在篮子里蹦跳, 狗儿在院子里吠叫, 他们是多么爱惜自己, 但这正是痛苦的根源, 像月亮一样清晰, 像江水一样奔流不止...
你河边放牛的赤条条的小男孩, 你夜里的老乞丐,旅馆门前等客人的香水姑娘, 你低矮房间中穷苦的一家,铁轨上捡拾煤炭的邋遢妇女, 你工厂里偷铁的乡下小女孩 你失踪的光辉,多少人饱含着蹂躏 卑怯,不敢说话的压抑...
同我在一起吧 , 江水的浑浊浩瀚, 要熄灭我的肉体, 展开我的心。 市郊的尖顶教堂, 松林中的大雄宝殿,庄重的石狮 仿佛死,颠沛流离,病痛 压迫而成的 点点墨斑, 那是寒酸的麻雀 像一群民工惊慌地 挤上火车冷清...
什么都在来临啊,什么都在离去, 人做善事都要脸红的世纪。 我踏着尘土,这年老的妻子 延续着一座塔,一副健康的喉咙。 什么都在来临啊,什么都在离去, 我们因为求索而发红的眼睛, 必须爱上消亡,学会月亮照耀 心...
落日饱蘸着江水,沉下去 江风吹刮着这些民工灰白的衣服, 他们还有一段江堤必须挖完, 其中两个蹲坐在石头上吸烟。 像是一桩大事已经过去了, 一种寂寞,同冬日的夜空很配, 人们在城里盯着铁窗子生活, 生命大部分...
十二月的柳树,仿佛一个纤弱的小女孩, 我们要把她珍藏在心底。 远处的吊臂机勾勒着黄昏的凄凉, 一个工人和一个农民无言地相遇在桥头。 纵横的铁轨像倒放的绞刑架, 被落日的光涂抹着, 太像一笔债务, 要由我们来...
湖面上是落日莫名的磅礴, 无垠静卧在这里, 像一根鞭子, 抽打着我的心脏。 如果万物和我都是梦, 而我醒来, 像绵绵细雨, 似乎没有到来,似乎没有远去。 所以,我轻轻的说: 没有人束缚我们,但我们却在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