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汗,他的心定下来。他没敢想日本人如何狠毒的问题,而只觉得能在这年月还活着,就算不错。他决不再想自杀。好吗,没被日本人活埋了,而自己自动的钻了冰窟窿,成什么话呢!他心中还看得见那个人头,黑黑的头发,一张怪秀气的脸,大概不过三十岁,因为嘴上无须。那张脸与那顶帽子,都象是读书人的。岁数,受过教育,体面,都和他自己差不多呀,他轻颤了一下。算了,算了,他不能再惹蓝东阳;惹翻了东阳,他也会被日本人活埋在城外的。
受了点寒,又受了点惊,到了家他就发起烧来,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在他害病的时候,菊子已经和东阳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