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廉说:“爹,白鸭自己跑掉了。” 刘长山一笑说:“没,这家伙识路,自个儿跑回家了。” 刘敬廉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一看,果不其然,那白鸭就在不远处一摇一摆地走着,时不时还发出“嘎嘎”的叫声。按照刘长山的意思,要把白鸭抓住,给孙东泽送去,刘敬廉说:“他还有个包裹落在我这呢,按理该和白鸭一起送去,可是他走得匆忙,不知该去哪里找他呀!”听了这话,刘长山只得作罢。 几天后,刘敬廉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赶着鸭群去水荡。等鸭子吃饱喝足,他又把鸭群赶回家去。回到家里,父亲刘长山有些紧张地说:“听人说咱县出大事了。” 刘敬廉问:“啥大事?” 刘长山说:“黄员外家遭强盗抢了,家里死了好几口人。” 听到这话,刘敬廉吃惊不小,黄员外在黄池县赫赫有名,他家财万贯,为人厚道,名声很是不错,谁料竟遭此横祸。 刘敬廉忙问:“强盗抓住了吗?” 刘长山说:“听说刚刚抓住。” 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父子俩来到屋外,打开院门一看,不觉愣住了,门外站着好几个衙役。领头的衙役看到刘敬廉后,打开手中的一幅画卷,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他半天,旁边几个衙役也凑过来看,说道:“没错,就是他。” 领头的衙役说:“盗首就是他,前去绑了!” 话音一落,几个衙役“呼啦”向前一拥,当即就用绳子把刘敬廉绑了个结结实实。刘敬廉一边挣扎一边问:“各位老爷,我刘敬廉犯了啥王法,你们这样待我?” 领头的衙役冷笑道:“自己犯了啥事还不知道吗?一会儿到了衙门你就不这样问了。”接着他一挥手,“进屋给我搜!” 几个衙役冲进屋里,很快就拿着一个包裹出来,正是孙东泽落在庙里、被刘敬廉带回来的那个。刘长山扑上来想拉住儿子,一个衙役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他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衙役们把儿子带走了。 刘长山以为是衙役抓错了人,忙简单收拾了东西,赶往县城探听消息。到了县城,他问了好些人,也没人告诉他刘敬廉究竟被关在哪里,最后有位好心人给他指了条路,说送点银子给衙役,兴许能得到消息,他这才打听到一位姓姜的衙役的住处。见了面之后,刘长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这个姓姜的衙役正是县里的捕头,那天就是他带人去捉的刘敬廉。收下银子,姜捕头的态度好多了,刘长山询问儿子的下落,不料姜捕头却摇晃着脑袋反问:“你说的刘敬廉是什么人?” 刘长山着急道:“就是那天你们从我家里抓走的年轻人啊!” 姜捕头慢悠悠地说:“他怎么是刘敬廉,分明是盗首孙东泽!他领着一伙歹人抢劫了黄员外的家,还杀了好几口人,实属罪大恶极,现已押入大牢,单等县太爷上报的文书下来后问斩呢!” 刘长山连忙辩解:“他是我的儿子刘敬廉,根本不是盗首,你们一定抓错人了。” 姜捕头把眼一瞪说:“抓错人了?要是抓错人,他为何承认自己就是孙东泽呢?快点走吧,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刘长山觉得天都快塌了,一向奉公守法的儿子,怎么会变成了盗首呢?这里面肯定有冤屈!3.诬陷 从姜捕头家出来,刘长山有心去县衙击鼓喊冤,可再一想,自己一介草民,无钱无势,去告状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刘长山头脑还算灵活,他想了个主意,打算在开刀问斩那一天,在刑场替儿子喊冤。 一个月后,从县衙传出消息,抢劫黄员外家的众案犯将在两天之后问斩。 到了那天,刘长山早早就来到了刑场,找了个最靠前的位置,单等着儿子出现。过了不久,只见人群往两边一分,空出了一条道路,一众衙役押着几辆囚车穿过人群,第一辆囚车内正是刘敬廉。刘长山一看,儿子披头散发,伤痕累累,衣服上有个大大的“囚”字,他心里不由得一阵酸痛。 到了刑场,衙役打开囚车,把一众犯人挨个提出来,反绑好双手,命他们跪在地上。刘长山知道不能再等了,就向刑场里冲去,一边冲一边高声喊道:“儿啊,你怎么会是盗首?有冤屈要喊出来呀!” 他的喊声被很多人听到了,刘敬廉抬起头,一看是父亲,眼泪当即流了下来,他也高声喊道:“冤枉啊,我不是盗首孙东泽,我是小麻寺的刘敬廉!我是在狱中被屈打成招的!” 原来,刘敬廉那天到了公堂上后,黄池县令莫宗江一拍惊堂木,说:“下跪的可是盗首孙东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