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廉连忙否认,莫宗江却说:“在你家中搜出的衣物,与黄员外家人看到的盗首所穿衣物相同,铁证如山,还敢狡辩!来呀,带其他案犯上来,跟他对质!” 被押进来的几个人看了一眼刘敬廉,纷纷惊讶地问:“大哥,你怎么也被抓了?” 莫宗江问那几个人:“他可是你们的头头孙东泽?” 几个人说:“是的,太爷。” 莫宗江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怒道:“你还有何话说?来呀,大刑伺候!” 刘敬廉熬不过大刑,只得屈打成招。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今天一到刑场,听到父亲刘长山的喊声,他心中的愤慨一下子被激了起来,这才喊了冤。 犯人當众翻供喊冤,这下刑场上可乱了套,百姓们议论纷纷。作为监斩官的莫宗江一看,知道如果执意开刀问斩,定然会激起民愤,自己的官位也可能不保,于是他说道:“犯人喊冤,此案或有不实之处,本县将择日重新审理。来呀,将犯人押回!” 刘敬廉被重新带到大堂上,刘长山也被带了过去,不少围观的百姓也跟了过去,聚在公堂外面,伸长脖子往里面看稀罕。 莫宗江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问刘敬廉:“你说你不是盗首孙东泽,可有证据?” 刘敬廉望了一眼刘长山,指着他说:“这是我父亲刘长山,他可以证明我是他儿子刘敬廉!” 莫宗江“嘿嘿”一乐说:“他说是你父亲,他就是了?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他又冲着刘长山说:“刘长山,你怎么证明他就是你儿子?” 刘长山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他就是我儿子,邻居们都知道呀,还要啥证明?” 莫宗江变色道:“刘长山,如果你和邻居们得了盗首的好处,故意作伪证呢?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别说本官不信,就是你告到府里省里,上官也是万万不信的。听好了,本官限你三日时间,若能够拿出证据来则罢了,若拿不出来,就连你一同治罪!”4.毒计 刘长山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堂,正在郁闷之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道:“刘长山,留步。” 刘长山回过头一看,叫自己的竟是姜捕头,他忙问道:“姜捕头,您有事吗?” 姜捕头压低声音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姜捕头领着刘长山去了一家偏僻的茶馆,先要了两杯茶,这才说:“要说你这事也真够蹊跷的,我私下说一句,做父亲的怎么就不能证明那是儿子?不过话说回来,县太爷也没错,此案事关重大,没有证据,光凭一句话,还真不能贸然下结论。你想到证明的法子了吗?” 刘长山叹了口气,流着眼泪说:“我一介草民,哪里去找什么证据呀?” 姜捕头说:“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看在你救子的一片真心上,我这里倒有个法子,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 刘长山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说:“只要能救儿子,啥法子我都愿意一试!” 姜捕头就把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 姜捕头说,自己办案多年,有一回,府里派来一名仵作协助他办一个案子。这名仵作在闲谈中告诉他一个验证亲子关系的法子,那就是把一人的血滴在另一人的骨头上,如果两人之间确有亲子关系,血就能融入骨头之中,反之则会顺着骨头流下来,无法融入。 姜捕头说:“这个法子,既可以用父亲的血滴在儿子的骨头上,也可以用儿子的血滴在父亲的骨头上,只不过那骨头要埋在土中三年以上。” 听到这话,刘长山的眼神黯淡下来,说:“骨头要埋在土中三年才有用,我就是现在去死,也来不及了……”说完,刘长山站起身来,打算要走,姜捕头却叫住了他:“慢着慢着,我还没把话说完呢!骨头如果不能埋在土中三年,用火烧也行,一火顶三年。” 刘长山听了,低下头半晌无言。最后,他长叹一声,说:“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就舍一命去救儿子吧!” 第二天,县里传出消息,刘长山因作伪证在一处空地上畏罪自焚而死。5.验亲 这日,莫宗江重新升堂问案,县衙门前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刘敬廉又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莫宗江冲着下面问道:“本官限定的三日时间已到,那个刑场喊冤、自称盗首父亲的刘长山可曾到公堂上来?” 话音刚落,旁边有衙役叩首禀道:“启禀太爷,刘长山两日前已自焚身亡,据说他是因为作了伪证,害怕事情败露才畏罪自尽的。” 莫宗江“哦”了一声:“竟有这样的事?遗骨你们可曾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