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墨尼黑,浓郁的巴伐利亚风情没有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市中心的圣母教堂和哥特式的市政厅也没有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而是一位陌生的黑人“雷锋”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黄昏,到了斯图加特市,阴雨中我们要去下榻的宾馆,司机安得鲁几次下车问路,还是迷了路。他是意大利人不熟悉这条路线,人憨实语言又不相通,经常跑错路,浪费不少宝贵的时间。大家心里早有不满情绪,唧唧喳喳的埋怨声,他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得到大家焦急的心情。 女导游下车拦住一位黑人问路,他说知道那家宾馆大概方位,友好地驾车在前面带路。我们的车跟在后面往前开。 安德鲁放大了车载音乐,节奏感很强,想用音乐驱散大家心中烦闷,气氛顿时轻松多了。天越来越黑,行车超过一个小时,还没找到宾馆。 大家心存狐疑:这么远!难道又迷路了?大家心情沉重起来。因为在巴黎凯旋门下被偷的经历,金华市协办主任耿耿于怀,怀疑带路的黑人另有图谋。同伴被偷也给大家留下了不安的阴影,特别荷兰餐厅门口的告示揭示了治安状况差,心有余悸,难道今晚要遇到劫匪? “如果黑人司机把我们带进伏击区,把我们洗劫一空,后果不堪设想!”省办陈处长沉不住气了,焦虑地提醒导游,“恐怕是一个陷阱,以防万一,不能跟他跑,黑灯瞎火,人生地不熟,怕有危险!” “黑人带着一个男孩,估计是他儿子,不像是坏人。不过,如果碰上了,大家把皮带解下来把行李捆在一起,叫他们没法盗走。”女导游在通道里做了一个高踢腿动作,自信地说,“我来对付他们,年轻时,我在武术班练过。” 有人戏谑说:“你这两下子,打法国老公还差不多。” 大家被逗乐了。 车突然停下,大家担心地往窗外张望,原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带路黑人下了车,告诉导游:“我从另一条路走,该分手了。那家宾馆就在附近,往前走,然后再打听一下就到了。拜拜——” 导游用法语感谢他,摆手道别。 大家悬着的心放下了,都为自己无端怀疑一个好人而感到羞愧。我一直坐在后排,很想看看这位黑人朋友啥模样,可是,天黑人又黑,透过窗户只见到他雪白牙齿。 黑人驾车从另一条路走了。我们的车继续前进,到了另一个岔路口,既没有路标也无人打听,司机安德鲁凭着憨劲和错觉又一次跑错了路。 黑夜茫茫,路无行人,一辆轿车快速跟上来,示意带路。大家听说又跑错了路还需要人带路,议论开了,纷纷预测被黑夜笼罩的前途。 不久,终于到了小榻宾馆门口。大家下车,感谢带路的好人。 女导游激动地介绍:“各位,两次都是他带的路,用中国的话来形容叫‘活雷锋’!” 我奇怪:第二次带路怎么又是他?上前打量面前这位黑“雷锋”,身材矮而敦实,圆而胖的脸庞露出歉意的笑容。 女导游翻译说:“他告诉我们,这家宾馆他只知道大概方位,他很抱歉,确实多跑了一些路。在前面路口告别后,担心我们找不到地方就跟回来,果然我们又跑错了路,所以,赶在前面继续带路。现在,总算是找到了地方了,他非常高兴!” 听罢,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陈处长拿出一块杭州丝巾送给他。我们挥手目送着那辆轿车消失在夜色中。 夜空中飘着雨丝,我脸颊上流淌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感动的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