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世界著名海滩:夏威夷海滩是美女的天堂;澳大利亚拜迪海滩是商人的天堂;布里斯班黄金海岸是冲浪者的天堂;红海是钓者的天堂。
下午三点,游艇前往垂钓区域,隐隐约约可见水底珊瑚礁和游动鱼儿。喜欢钓鱼的游客和船员们在船尾甲板钓鱼,我不甘落后,拿起一个缠绕渔线的塑料环,老船长帮我把新鲜鱼肉挂上鱼钩。海钓,我是第一回,学着别人的样子放线垂钓,不时地拉扯、抖动渔线,让钓饵在水中漂动吸引鱼儿上钩。不一会儿,老船长钓上一条红色斑纹的鱼儿,引发惊呼声;有人抓住扭动的鱼儿照相。 我羡慕不已,着急地抽动手中的尼龙线,依然空空如也。老船长比划着告诉我,鱼儿离珊瑚礁太远,我明白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放长了渔线。又过了一会儿,旁边阿拉伯美女钓上一条手掌大小的珊瑚鱼,头尾雪白,鱼身中间有几道鲜艳美丽的条纹,游客围过来欣赏、拍照。 半晌,我一无所得,有些沉不住气了,有气无力地晃动牵线的手,虽然,我海钓外行,河钓有几次。 记得卅年前,我雁荡山福溪钓田鱼,鱼咬钩,挥竿用力过猛,大鱼挣脱还吞了鱼钩;又有大鱼上钩,接受教训,沉住气慢遛鱼,鱼折腾乏了,才把它拉上来,称重七斤八两。 回忆中,我心不在焉,尼龙线发紧,手感发沉,心里暗喜:总算钓着一条鱼!摇着手压低声音招呼妻子快来。 “嗨,有情况,老婆——准备拍照。” 我晓得大鱼上钩,不能急,得遛鱼,折腾乏了再提上来。但是,渔线吃劲但没动感,心存疑惑? 旅友齐刷刷地看过来,看我手中的渔线绷得紧,明白一条大鱼上钩了,妻子更是激动,掏出手机凑过来拍照。 老船长朝我嘟哝了一句听不懂的阿拉伯语。 海风徐徐,穆导游光着上身在上层甲板上晒太阳,胸毛在海风中抖动,抬头给我翻译:“叔叔,船长说,钩住珊瑚啦!” 我半信半疑,拽了拽渔线,沉甸甸的拉不动,慢慢收线,只见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钓上来了。 “哇!——”有人惊叫,“原来是珊瑚!” “真的!?”闻所未闻,我惊讶地问。 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听我一惊一乍,马上转过身来,面露疑惑之色。 大家像得了宝,神情比钓上一条大鱼还兴奋,珊瑚在大家手中传递、观赏,一斤多重,灰白色的珊瑚顶上有几根白嫩红尖的嫩芽,下面有绿色叶状的嫩芽,柔软蠕动,竟然是活珊瑚! 珊瑚虫是海生圆筒状腔肠动物,捕食浮游生物,食从口进,渣从口出,分泌出石灰石,变为生存的外壳,海藻跟壳结合产生珊瑚。 我妻子捧着它爱不释手,悄声问我:“我想留下来,行吗?” “离开红海,它还能活吗?”我反问她。 “它是动物。”有人轻声提醒说,“出不了海关!放生吧。” 我妻信佛,烧香礼佛,吃斋念经,乐于善事,听了他的话,准备扔进海里。 “慢着!把它摆在船帮上,还没有拍照哟!” 她用手机拍了照,神情庄严地把它投入海中,然后,双手合掌拜了拜红海,超度一条卑微的生命,长舒一口气,神情庄严:“阿弥陀佛——” 夕阳西下,红海被弥漫漠尘所笼罩,如同纱巾遮面的伊斯兰美女,美而妖娆,只有漠风能撩起她的面纱,仿佛无际的撒哈拉大沙漠和娇小的红海像一对恋人,如此圣洁、妩媚,令人魂牵梦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