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透沉默了一下,道:“不要喝酒,早点回家。”
淅淅应了个“好的”,便挂掉电话。旁边张达人听出端倪,这两人怎么了?味道不对啊,好像很疏远的样子,昨天酒会上还不是这样,难道晚上发生了什么?怪不得今天早上胡淅淅一脸晦气,现在又哑了嗓子。
淅淅见张达人的神色有丝玩味的味道,心里恼火,看什么看。可是现在又不便使性子,Bee还抓在他手里呢。肚子实在有点饿了,淅淅借点吃的稳定一下情绪,虽然与陆西透说话时候忍了又忍,作出一副水波不兴的样子,可心里哪里就那么平静了。她点了一个炸龙虾球。
“有一件事或许能说明问题,但是我不是最肯定。有天我与Bee去莘庄那里吃饭,就是事情发生前几天,那么远的地方,竟会巧遇二老板沈君若,他说了一些话,我感觉里面有挑拨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是挑拨些什么。”淅淅记性好,把那天三个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全说给张达人听,或许可以帮到Bee的忙也难说。“最后,吃完饭,二老板说他没开车来,指定Bee送他回家,我不知道他们后来又坐下来谈了什么没有。可我觉得怪怪的,不是偶然,全过程倒像是二老板设计的。”
张达人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才道:“这就是了,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放Bee一马。不过沈君若方面的证据也不足,除非由Bee来提供。你答应我不要说给任何人听,明白吗?”
淅淅点头,忍不住问:“或许二老板是自己不便说,所以叫Bee说呢?或许他是为公司好,因为他提的都是存在的问题啊。”
张达人很高兴为美人答疑,所以一点没有隐瞒地道:“今天如果波特因为怕绯闻导致自己泥足深陷,而答应放弃那个叫R什么的人的话,我倒真要在他与沈君若之间掂量掂量了,可是波特做得很上路,坚决不答应放弃那个R,倒叫我相信他们之间没有绯闻。一个做领导能如此保护手下,波特的为人行事显然是很大气的,所以我也就认定沈君若是在耍阴谋了。两人有矛盾正常,但是闹到桌面上,再放在一起已经不行,所以我只有放弃一个。”有一点张达人没说,他今天总感觉自己的执行副总裁也有份参与,而且是挺沈君若,这才是最不能忽视的问题。
淅淅觉得像听天书似的,好好想了一会儿才吃透,有点佩服,原来一件看似简单的事后面有那么多的奥妙可以分析出来。想透了才道:“我不会说出去。”
张达人笑道:“既然Bee没事,你还说出去干什么,又不是长舌妇。”
淅淅心想,这个人是不怎么样的,可是水平着实是好。
张达人见淅淅不答话,只是垂着眼皮吃炸龙虾球,心里不是不知道她讨厌他,可是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如果因为对方讨厌而知难而退,也就不会成就今天的张达人了,他最懂没话找话。“这回过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呵呵。”
淅淅想了想,道:“那我就学不到东西了,或许我得换工作。”
张达人微笑道:“你错了,你既然有与生俱来的美丽与背景,何必忽视它,非得学着普通人从头做起,做一份庸庸碌碌的工作,那又何必。社会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分工,现在就是我坐到你那个位置上,也未必做得像Bee那么好。你应该学习如何站在你现在高于别人的这个起点上,利用你的这些优势,图谋未来的发展。这种小办公室鼠目寸光的勾心斗角没什么意思,没出息的人才注重这些,经历多了,没的磨平你的灵气。”
淅淅听着有道理,是啊,何必从头做起?“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懂,高不成低不就的不是更不好?算啦,我最近懒得考虑这些,做到年底再说吧。对了,你会怎么处理Bee与Rhonda?”
张达人没怎么认真把与淅淅讲话当一回事,纯属散心解闷,不过顺便获得一些分公司的有关资料也是好的,此刻见淅淅认真地说他的话有道理,不由乐而开笑,那当然是有道理了,别人不敢说,比这个小姑娘懂得多点还是有的。“Bee与Rhonda怎么处理,由刘舰自己做决定,既然不鼓励越级告状,我当然也不会越级处理这两个小人物。不过既然跟你说了不会开除Bee,我当然会得做到。Rhonda这个人你如果实在不喜欢她的话,我可以带句话给刘舰。”
淅淅心里不舒服,看着张达人笑得腻人,反胃,所以老实不客气地道:“无事献殷勤,非盗即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