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耗尽了春天。夏天还在云雾茶里沉浮。哈欠,二郎腿和无聊的讨论,习惯性的举手赞成,对于领导的远见,无人有胆识发出相异方式。人们以便痛骂形式,一边温顺的走形式,房子有了,车子有了,生活水平提高了,走形式走出了幸福道路,谁还有牢骚。一群端稳了铁饭碗的,茶余饭后,说说某开发商提前花完银行贷款和某关键人物的前程,谈谈某领导分泌出的模糊的花边新闻,带着优越感横冲直撞。领导们逢年过节上演送红包送温暖的感人节目,在镜头前亲民如子,工人无法讨回自己的血汗,在没有镜头的地方声泪俱下。这个千疮百孔的城市,始终保持一个现代化都市的繁荣表象,各项指标排名全国前几位,像一个生意兴旺的漂亮妓女,内心流毒。
“迟早要离开这里。”朱妙慢慢有了这种想法。她对程小奇的幻想,因为这个念头的诞生,更深了一层。她和他开始通电话,对于方东树的事情,只字不提,正如她从不在方东树面前提起程小奇,方东树也从不提起他的妻子。程小奇的存在,使朱妙面对方东树时,心里略有熨帖。
程小奇说:“你这么好,真的没有男朋友吗?”
朱妙道:“那我现在去找。”
“你千万别这样,我会痛苦的。”
朱妙玩着脚趾头,脚趾头无耻,得意洋洋。
“放心吧,少年,我没人要的。”脚趾头继续无耻。
“我要我要,别让人把你抢了。”
程小奇已经把她落款的名字提到了他信的开头,他让她做他的一条小鱼,他要成为鱼的江河,鱼的海洋,无论刮风下雨,都将她保护。
“我要你过的幸福,最好这份幸福是我来给予。”程小奇挺会抒情。
那片阳光很快就由温和变得热烈,朱妙不自觉地开始索要。她要每天有信和电话,她煽情的功夫一流,弄得程小奇的来电患了尿频症,常常在朱妙刚放下电话没两分钟又响起来。
“我又想你了。”程小奇说。听起来就象“我又想撒尿了”。这样的尿频朱妙喜欢,她十分需要尿频,,每一次接电话,都很快乐,跟排泄一样。
“我比你大七岁,你要想清楚,当你三十岁的时候,我都快成老太婆了。”朱妙说。
“大七岁算什么,王菲比谢霆锋大十几岁呢!反正都大了,大多少都无所谓啊!找个姐姐经常帮忙出主意,对事业帮助大着呢。”程小奇嘴上抹蜜。
“大十几岁,都可以当儿子来抱,乱伦呢。”朱妙嘴上不甜,心里有蜜。
“妈妈,妈妈,我要……”程小奇真叫了起来。
“你有过几个男朋友?”程小奇问。
“你真无聊,问这个干吗?那以前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问一下不行啊,人家好奇嘛。”
“那你有过几个女朋友啊?”
程小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读高二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就接过一次吻,我出来后,就不明不白的分了,那时还不到十八岁呢,什么也不懂。”
“你还是个处男?”朱妙吃了一惊。
“我没有和女人做过。”程小奇很沮丧。
“干吗呀,你以为说你是处男,我对你兴趣就更大了?真恶心!”
“我也觉得是个处男很丢脸,可事实就是这样嘛。找人上床很容易啊,可是我不想乱来。”
“当然不该乱来。不想试试洋妞?”
“想过啊,但是人家洋妞正眼都不瞧中国人。”
“哎,我说程小奇,你也太实话实说了吧,受不了你。”
“吃醋了吗?我高兴啊。不过你放心,来美国两年都没有发生什么,现在有了你,更加不会有事了。”
“咦?你到底多少岁?”朱妙觉得有点问题。
“你答应我,无论我多大,你都不离开我。”程小奇开始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