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虹被他吓得肌肤起栗,几乎就要屈服,忽听得刘完达大声骂道:“皇帝老儿的内库里堆金积玉,咱们的弟兄苦哈哈的,吃不饱,穿不暖,你们却在挖空心思,要替皇帝取回贡物,顾你一个人的升官,就不顾我们千万弟兄的生死了么?”阳宗海笑道:“你们这一大群士匪的生死么?这个,我的确管不着!”刘完达骂道:“你不管,天下英雄要管!你想这样巧取豪夺,哼,哼,只怕没有这么容易!”龙剑虹一想:“是啊,天下英雄费尽无穷心力,千辛万苦才劫得这批贡物,怎能轻轻易易的便奉送给他?周寨主若是爱惜自己的性命,早就向百毒神君求和了。我若为了私情,让阳宗海取得解药向山寨要胁,玉虎哥他也一定不会原谅我。”
阳宗海见她坚决不削吐露,冷笑一声,将他们二人缚在马背,他押着刘完达,周掌柜的老婆押着龙剑虹,立即放马奔驰,赶回庞家堡,至于那个周掌柜,则留下来看守客店。
阳宗海怕龙剑虹自己会运气解穴,在路上每隔六个时辰,便用重手法点她一次穴道。从“符离集”到庞家堡一日半路程,阳宗海连夜赶路,第二日中午时分,便到了庞家堡。
龙剑虹暗暗奇怪,他为什么赶得这样急?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肯交出解药,难道还另有图谋?
庞家的丧事刚刚结束,门口还挂着蓝灯笼。阳宗海等一行人进入大门,立即有人入内报讯,只听得有个人哈哈大笑,迎了出来,高声说道:“阳总管,你回来了么?百毒神君与七阴教主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龙剑虹本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听了这个笑声,仍是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个人正是乔北漠的管家厉抗天。阳宗海道:“事情有变化了,咱们进去再谈。”厉抗天望了龙剑虹一眼,笑道:“你没有将七阴教主请来,却把这个女娃子绑来,哈,哈,你想用她来顶替阴秀兰吗?这可不成!”
原来由阳宗海设计,叫百毒神君去试图与七阴教主和解,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为乔北漠取得那本百毒真经,乔北漠也正是为此,才一再派厉抗天做媒人,想与七阴教主结为儿女亲家的。至于那批贡物,百毒神君虽然答应送他一些作为女儿的嫁妆,乔北漠却并不怎样看重,不过,既然有淌来之物,当然也乐意接受。厉抗天便是奉乔北漠之命前来打听结果的。
厉抗天性子甚急,进入客厅,不待坐定,便即问道:“什么变化?敢情是那个老婆子不肯和百毒神君和解么?”
阳宗海道:“岂止不肯和解,她还用迷药将百毒神君迷倒,又几乎将楚天遥杀了。”厉抗天道:“楚天遥是什么人?”阳宗海道:“就是以前来齐鲁之间做独脚生意的那个铁扇书生楚大齐,他是百毒神君的搭档。嗯,他就在这里养伤,你尚未知道吗?”厉抗天道:“我也刚来了一会儿,这儿乱哄哄的,他们正在和我说庞堡主给人毒死的事情,还未有说完呢,听他们所说的情形,敢情这个下毒的人就是七阴教主?”阳宗海道:“谁说不是呢?她毒死了庞通,迷倒了百毒神君,重伤了楚天遥,最后又把解药送给了敌人,这一连串的变化,当真是大大出人意外!”他们尚未知道百毒神君和六阴教主也早已两败俱亡,要不然当更为震惊。
厉抗天跳起来道:“她把解药送给什么人了?”在阳宗海所说的几件事中,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一件。
龙剑虹被点的是麻穴,手足不能动弹,对他们的说话却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刚好满了六个时辰,她运了口气,突然张开眼睛喊道:“七阴教主,你死得好苦呀!阳宗海你这贼子,竞敢杀了师姐,当真是狗肺狼心!”
厉抗天大叫道:“喂,你说什么?”龙剑虹眼光望到了他那一边,声音颤抖,叫道:“哎呀,你,你……哼,原来阳宗海有你这个大靠山,怪不得他敢杀害师姐!”龙剑虹装碍极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一醒来便破口大驾。
厉抗天面色大变,道:“喂,老阳,这是怎么回事?”阳宗海忙道:“你别信她的鬼话!”龙剑虹叫道:“你把百毒神君的解药搜去,又把七阴教主那本百毒真经拿走,做强盗的也只是要钱不要命,你要了他们的东西,还把他们杀了灭口,真是天理难容!”阳宗海喝道:“住口,你骗了七阴教主的解药,又想来骗厉大爷,我先把你毙了。”正待出手点龙剑虹的穴道,厉抗天忽然将他拦住,叫道:“且慢!”指着龙剑虹道:“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