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曦宇走出房间,在屋檐下悄悄舒舒筋骨,见花圃月月红开得正好,想起书上所言,便好奇地采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走进房间。华贵妃看见了轻笑道:“你这孩子,采花哪有不带柄的,怎么插?漂在水盆里吗?”
曦宇笑道:“月月红既然可以入药,不知这么香的鲜花泡茶是什么味道。”
玮月在一边听了,扔下手头的书,拍手笑道:“哎呀,曦宇提醒我了,我们不如把修剪下来的月月红花蕾晒干了存着,可以泡一年的茶呢。我们自己做,又好玩了,又可以吃,一举两得呢。曦宇你再查查,我们院子里还有什么花草又香又可以入药的,我正愁着没事干呢。”
曦宇虽然懂事,可终究是个孩子,如今皇后率领着玩,她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两眼闪亮地道:“母后,我看见屋前屋后有不少益母草,已经从书上找了益母草膏的方子,想自己偷偷熬制呢,母后您看这个。”
玮月接过曦宇夹在书中的纸片,看了笑道:“益母草我们自己去采,蜂蜜和当归小厨房里有,川芎与木香得问御医拿了。这都不是问题。那我们说干就干,这就开始吧。”
球球和油油被派去拿川芎木香,宫中其他人到处找益母草全草,有的负责整理清洗,大家都巴不得有好玩的,一时到处莺声燕语。玮月耳朵尖,却听见有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脚步声里透着焦躁,不知为何,她的心微微揪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不善的事情又要发生。便放下手头的益母草,到水盆里洗了手,略微抿了下头发,等待事情上门。华贵妃见此也洗了手,站到玮月身边,默默看向门外。
终于看见远处相光与总管一起大步过来,总管跟不上相光的大步流星,只得一溜小跑。华贵妃见此失声惊道:“出大事了?他们两人否则怎么会跑得这么急?”
玮月心里没当一回事,除非是有人想推翻朝廷,害她的熏儿无法当皇帝,否则管他什么事呢,一概不管。所以气定神闲地站在庭中,看着相光和总管走近。见相光到门口便止步,跪拜于地,大声道:“启禀娘娘,前方战报,皇上失踪,下落不明。”
什么?玮月只听身边一声惊叫,见华贵妃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忙一把扶住她,急问相光:“具体怎么回事?有无性命之忧?你起来说话”
相光是不得已才硬着头皮来见皇后,现下虽然十万火急,可是听了皇后的声音还是神魂为之夺,哪里还敢起身看着皇后。还是跪着道:“今日紧急战报,十天之前,皇上亲率大军千里奔袭,中途遇小股蛮匪侵扰,皇上与大军失散。三天之前,还未寻得皇上踪迹。西域大漠辽阔,一人进去犹如水入大海,寻找工作非常艰难。而且……”
见相光说不下去,玮月帮他说明:“而且西域荒凉少水,人烟稀少,一旦迷路,性命难卜,是不是?”话音刚落,怀中的华贵妃更是轻轻尖叫一声,软软蹲了下去,竟是昏过去了。玮月只得把她交给碧思他们。腾出手来缩在袖管里面一算,嘻,没事,他活得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正骑马上跑着,身边还有几个人,只是缺个软玉温香。只是眼前都是人,不便算得太过仔细,但已可对付着用了。
相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皇后所料不差,正是如此。至此已经十天过去,朝廷闻讯一片哗然。京城上下,七嘴八舌,什么传闻都有,也什么揣测都有……”
玮月奇道:“战报今天才到朝廷,怎么可能已经传至京城上下了?相将军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相光在心中赞了一声好,忙道:“这正是微臣所担心的。军报早上才到,可消息昨晚已经传开。似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玮月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皇帝没死,只得装出一付沉重的口气,道:“皇上受命于天,此番即使失踪,也应是有惊无险。”心中却是骂了句,祸害遗千年,他哪那么容易死了。“宫外事务,皇上临行前应有布置,而且相将军应知,我朝严禁后宫干政,所以还是请相将军与朝中诸臣能者多劳了。我将率宫中上下为皇上念经祈福,翘盼皇上早日回归。”
相光虽然趴在地上,可以大致知道有一个女人已经倒下,应该是刚刚与皇后在一起的华贵妃。可不明白皇后怎么能够如此镇静,尤其是说的话,听上去全是道理,可是落到实处,却是一团空虚,他来这儿禀报了等于没禀报,什么答案都没捞到。只得继续道:“朝臣也是昨天已得消息,今早都是议论纷纷,虽然不曾明说,可是话中都是透着无望。已经有人开始传言国不可一日无君。微臣担心,照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