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能读出作者的心路历程——当一个人走出大山,采访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不少战火硝烟的事,怅然回望,才发现已经越过了山丘。少年时那些复杂莫名、乱麻一团的感情,已经淡淡地成为一句“母亲有母亲的难处,她必须最先想到生存,而不是城里人乡下人”。
后来的篇幅中,作者可以欣然地回忆起故乡的吃食:酸辣刺激的老坛子菜,剁成碎末的净亮的新鲜红椒,黄瓜、白菜和莴笋,藏在水草中的新鲜野生草鱼和鲤鱼……这是“走过”的人才有的轻松和怡悦。
人生如寄,恋不恋栈,都要走过的——书中有一个挺有趣的细节,作者因为垂涎老家的坛子菜,在城里的家中置了两口大坛子,洗刷干净,按照老家的做法腌上辣椒、萝卜、黄瓜,几天后开坛一尝,才发现水土不服,和家乡的坛子菜根本不是一个味道,这才颓然作罢。故乡那永远难以找回的老坛子,不正是人生一种无可挽回的走过吗?
“走过”,真的是一个容易被忽略的好书名,也是一个容易被忽略的美好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