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心中暗赞,武曌这招连消带打,一举解决薛怀义横死为神都带来的所有问题,作风果断,干脆利落,并且隐然有一切尽在她掌握中的派势,趁机立威。但对她邀自己登上随行的马车,却是摸不着头脑。
两个御卫跃下马来,马车驶近,御者竟是个俏女郎,一身劲装,双目藏神。龙鹰直觉她是宫内出色的高手,也令马车大添离奇神秘的色彩。
御卫拉开车门,做出请龙鹰登车的敬礼。
龙鹰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登车,车内帘幕遮窗,一片漆黑,一阵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早被纤纤玉手劈胸抓个结实,扯得他仆往座位里,小腹还被对方重重抽击一记。
马车开出。
龙鹰痛得弯下身去,抗议道:“想收买人命吗?别忘记我刚和假和尚大战三百回合,身受重伤。”
太平公主在他旁坐下,恨得牙痒痒道:“死小子臭小子,骗得本殿那么苦,原来竟练成道心种魔,没给母皇笑死算本殿命大。”接着探手过来摸他袖内护臂,冷笑道:“还以为你这小子如此厉害,可凭空手活生生打死刀枪难入的死和尚,原来暗中出术。”
龙鹰心怀大放,在车厢的“暗室”里,身旁又是尊贵的大周公主,风sāo放荡,任他疯言疯语,浪漫旖旎处,比之刚才的生死血战,活像两个不同的天地。顺手解下两支护臂,凑到她小耳,先吹一口热气进内,道:“烦公主遣人把护臂归还胖公公。”
太平公主嗔道:“痒死人哩!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本殿不碰刚杀人的凶器,放到后座去,本殿自会处理。”
龙鹰大乐,想不到竟有调戏她而不遭掌掴的今天,移近少许,紧贴香躯,同时分她心神道:“公主似乎对假和尚没什么好感。”
太平公主沉声道:“他一双手染满我李唐宗室的鲜血,你干掉他本殿不知多么痛快。否则怎肯让你这假色鬼大占便宜。”
龙鹰失声道:“假色鬼?”
太平公主狠狠道:“真色鬼像你那样子吗?由荣公公千挑万选出来的俏宫娥,恭候鹰爷沐浴登榻,鹰爷却到望台吹风挨箭;这边厢说身负创伤,不宜男女鱼水之欢,隔不了几个时辰威风凛凛的决战假和尚。这叫色鬼吗?见你的大头鬼才真!”
龙鹰从后伸手绕过她,轻轻挽她腰肢,头则挨往香肩,嗅吸发香体香。不知人间何世的叹息道:“公主有所不知,请容本国宾禀上,小人不知忍得多么辛苦,怕的是公主以为我移情别恋,令小人痛失亲公主香泽的机会。”
太平公主笑得前仰后合,喘着气道:“在战场你是第一流的高手,在情场却是第九流的低手。还敢在本殿前重提什么一亲香泽,想起来恨不得宰掉你。”
龙鹰摸不着头脑道:“那句话有什么问题?”
太平公主气鼓鼓的道:“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龙鹰苦思道:“我是怎么说的?”
太平公主生气道:“可知你们男人,为满足一己之私,信口开河。事后忘得一干二净。”
龙鹰抓头道:“那晚我尚未来得及和公主海誓山盟,已给公主赶出去,究竟我忘掉哪句使公主含恨在心的话?”
太平公主呆看他片刻,柔声道:“龙鹰你是个很离奇的人,可以变得不可一世、英雄了得,也可以像现在般似个市井无赖,胡言乱语。是否种魔的影响?”
龙鹰道:“当时你在八方馆吗?”
太平公主哂道:“除圣上和胖公公外,宫内重要人物全体在场,只是掩饰得好!你哪看得见人家呢?只顾着和端木菱公然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自己的名字都忘掉了。”
龙鹰大乐道:“公主竟为我吃醋,事后有没有气得掉情泪呢?”
公主大嗔道:“吃醋,吃醋!有什么好稀奇的,哪个女人不吃醋,挪开你的手,滚远点,不知自己满手血污汗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