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海笑道:“你就是事情多。这话你也不适合与朱总说,还是我去说吧,说了也不用告诉豆豆知道,万一朱总没反应,豆豆走了也不好受。我们既然知道,说是一定要说的,朱总怎么发反应就随他了。”
荷沅皱皱眉头,这倒也是,“不过朱总迟早知道,MS重工派到广宁的人有变化,大家还不报告给朱总?你处理吧,你们两人抓一杯老酒反正随便说什么都行。”
祖海没再接茬,忽然神秘一笑:“前一阵忙得昏天黑地,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宋妍跟大军在一起。怎么那么巧。”
荷沅犹豫了一下,道:“大军前几天也跟我说起,说起来,还是你进去那阵我找宋妍在大军饭店吃饭说《鬼屋》的事,两人开始认识的。大军怎么跟你说的?”
祖海闻言心中吃惊,隐隐感觉到这里面有荷沅的阴谋,但这事因他而起,他不便在电话里多说,只能讲些事实。“大军说给宋妍租了一套不错的房子,两年房租一次付清。”
荷沅惊讶,宋妍倒是真有办法拉拢住人,大军竟然能够不顾她的背景。两年时间,足够宋妍在上海立营扎寨,陶可笙手中的法宝对她失去效用,看来,陶可笙岌岌可危了。结束与祖海的通话,荷沅看着还在打电话的小骆发愣。这个才有薄薄微须的大孩子,与他在一起,荷沅发觉自己被对比得尴尬不堪。
正想着,脚底似乎传来微微的震动,抬头,见李小笑地动山摇地过来。正冲着他们这一桌过来,距离已经缩短到一米之内。看李小笑坐到旁边一张椅子的时候,荷沅不由为那张椅子道声辛苦。
李小笑看看在打电话的小骆,对荷沅开门见山:“你想做什么?”荷沅也回答得简单:“把事态压到最轻微,救孔祥龙一把。同时骆先生吩咐我,不许在李总大喜日子闯祸。”
李小笑拿一双犀利的眼睛盯了荷沅半天,才道:“孔祥龙说要来救出许寂寂?”荷沅道:“那是他昨天的意思,今天明天后天就不知道了。”
李小笑盯着问一句:“他们两人什么关系?”荷沅道:“前天晚上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们几个的关系。”李小笑从鼻孔重重“哼”出一声:“这话你自己也不相信。”
荷沅索性不答。她当然不相信,但不愿跟李小笑解释什么。
李小笑凶神恶煞般拧眉沉默一会,看着小骆合上手机结束通话,才又道:“孔祥龙比你早出发,比你晚到,他绕道不是步行就是骑马过来。有这种劲头,做什么不发达?我经常住这幢楼,他对这幢楼角角落落很熟悉。他如果被我逮到,我往死里打。被你逮到,是他运气。”
荷沅实说:“他即使近在咫尺,我也逮不住他。料想事已至此,他既没时间听我做思想工作,也不会听我劝。我的力气与功夫,与他不是一个等级。他如果不联系我,我只有一个办法,他出现的时候我挡在你面前,让他投鼠忌器,使他不可能偷袭成功,让你手下有时间抓住他。如果他之前会联系我,我只有做一次叛徒把地址提供给你去捉。只有如此。”
小骆旁边惊道:“拳脚不长眼睛。”荷沅无奈地笑一笑:“我不使苦肉计,李总肯给我人情放走孔祥龙?”小骆道:“这不是苦肉计,是真打。”
荷沅自己骗自己:“孔教头地拳脚收放自如,已入化境,他认得我,不会对我下手。除此之外,你说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小骆闭嘴,好像还真只有如此了。
李小笑胖得像香肠的手指在桌上一敲,道:“管好你们自己。吃好玩好,结婚时间到了我打手机叫你们。”说完便起身,一只温暖而肥厚大掌在小骆肩上一拍,拍得小骆不由自主身子矮了一截。这么一条手臂,即使不用力已经够分量。两人一起闷声不响地看李小笑离开,然后闷声不响地吃菜。
吃了会儿,小骆轻声嘀咕:“要是孔教头也肯喝一杯加料牛奶下去就好了。”
荷沅有点笑不出来,别孔许两人一样命运,都毁在一杯加料牛奶之下。“我想到解剖兔子时候用的乙醚,但孔教头哪是那么容易接近的,若是只得一会儿的功夫,只怕乙醚药量不够,药性不足。不过听李小笑的意思,他今天肯放我们出去,不会软禁我们,我们应该可以出去买药。然后求菩萨保佑孔教头撞进我们手里。”
小骆又是轻声嘀咕:“守株待兔的滋味可不好受,要不我出去买药,你还在房间窗户口亮相。我都怀疑一夜下来,孔教头应该已经钻进这家宾馆里,否则手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