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是出来了,大概是一个性格亲切的人吧!
我将车子沿着海岸过去,一直开到横滨附近,如约定地,到一个看得见海滨的酒吧。
我在这里喝了四杯加冰块的 I.W. 哈伯酒,她则喝了两杯香蕉水果酒,看着夕阳。
「你喝了这麽多的酒,还能够开车吗?」
她担心问。
「不要担心。」我说。「我的酒量好得很,四杯算不得什麽!」
「算了,你最爱吹牛!」她说。
然後我们又回到横滨吃晚餐,在车子里我吻了她,邀她一起上旅馆,她说:不行啦!
「月经来,还放着卫生棉条呢!」
「拿下来就可以了!」
「别开玩笑了,还有两天呢!」
算了!我心里想着。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呢!如果早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就不会找她出来了。好久不曾和妹妹一起悠闲地度过一天,我原本打算这个星期天在家里陪她的。
「对不起!但是,我绝对没有骗你哦!」
这个女孩子说。
「没有关系,别挂在心中,不是你不对,是我不好。」
「我的生理期和你不好有什麽关系?」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不应在这个时候去找你!」我说。
真的是这样吗?难道我真的非得对一个认识不深的女孩子的生理期了若指掌吗?
我开车将他送回世谷田的家中,中途车子一直喀喀作响,我心里叹气着想着:
大概该将它送进修车场里整修一番了吧!
好像只要有一件事进行不顺利的话,这一整天就会连锁地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似的。
「我最近还能约你出来吗?」我问。
「约会?或者上旅馆?」
「两个都有!」我坦自地说。「这麽说的话,比较表里一致,就像牙刷和刷牙一样。」
「是呀!这是正确的想法!」她说。
「这麽想的话,头脑比较不会老化。」我说。
「到你家去如何?不能去玩吗?」
「不行,因为我和妹妹住在一起,我们早已有约定,我不可以带女孩子回家,妹妹也不可以带男生回来。」
「真的是妹妹吗?」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下次带户口名簿给你看!」
她笑了笑。
等到这个女孩子消失在她家的大门口里,我才重新发动引擎,回到我住的公寓。一路上耳边不停地响着引擎所发出的喀喀声。
房间里一车漆黑,我打开车锁,大声叫着妹妹的名字,但是她却不在房间里。
我心里想着,已经十点多了,她会到哪里去呢?
接着我就去找晚报来,但是没有找到,因为今天是星期天,不送报。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和杯子一起拿到客厅。打开录放影机,看着新的连续剧。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控制声量的开关,但是,无论如何总是听不到声音。这时候我才发现录影机早在叁天前就坏掉,虽然开了电视,但是声音仍然无法出来。
在没有更好的方法之下,我只好看着无声的电视画面,喝着啤酒。
电视正在放映一部古代战争电影,罗马帝国的战车远征非洲,炮战车击出无声的大炮,自动枪也发出沈默的弹音,人们在无言中静静地死去。
唉!算了!我又叹了一声气,这大概是当天的第十六次叹息吧!
我和妹妹二个人生活在一起,大约是五年前的春天开始的吧!当时我二十二岁,妹妹十八岁;换句话说
我刚从大学毕业,准备找工作,而妹妹刚高中毕业,
准备去念大学。我的父母表示;如果和我住在一起的话,就允许妹妹到东京念大学。
妹妹说: 没有关系。我也说:随便。於是父母 就为我们找到了一间有个房间的宽敞公寓,房租由我负担一半。
前面已经叙述过了,我和妹妹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绝对不会让我有任何痛苦的感觉。因为我任职於电机制造公司的广告部,早上上班的时间比较晚,晚上则比较迟回到家里;而妹妹一大早就去上 学了,傍晚就回到家里。因此, 经常是我醒来时,她已经出门;我回到家 里时,她又已经睡着了;再加上星期六、星期天我都花费在和女孩子的约会上,所以一个星期里只有和她说两叁句,但是,我认为这种情形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因为我们几乎没有吵架的时间,也没有空闲去干涉对方的私事。
虽然我想她可能也会有很多不寻常的事发生,但是,我一点也不想说出口,她已经是超过十八岁的女孩子了,想和什麽人上床睡觉,我没有干涉的权利。
但是,有一次半夜一点到叁点,我一直牢牢地握着他的手。我下班之後回到家里,看见她坐在厨房的餐桌前哭泣,我推测她会坐在餐桌前哭泣,大概是想要跟我要求什麽东西吧!否则她只要坐在自己的床上哭就够了,何必让我看见呢?虽然我确实是一个翅 噶E又任性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可以推想得到的。
所以,我就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着手。握着妹妹的手这种事情,自从小学时代一起去抓蜻蜓以来,从来未曾再发生过,妹妹的手比记忆中的—那当然是非常久远以前的记忆—要大得非常多了。
结果她就这样一直坐着,不说一句话地哭了两个小时。她的身体内竟然屯积了这麽多的泪水,这实在太令我惊讶了,要是我的话,大概哭不到两分钟全身就乾涸了。
但是,到了叁点时我已经开始觉得有些累,再不结束的话,我也撑不下去了。
在这个时候,身为兄长的我,不说句话是不行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还是开口说话。
「我对你的生活完全不想干涉!」我说。「你想要过什麽样的生活就随着自己的喜好去过吧!」
妹妹点点头。
「但是,我一直想给你一句忠告,最好能随时在皮包里放一个保险套,你当然有别於那些卖春妇。」
听我这麽一说,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话簿,突然用力地朝我丢了过来。
「你凭什麽偷看我的皮包!」
她大声怒骂。
我知道她这个时候已经气愤到了极点,为了不使她再受到任何刺激,我当然不能对她说我从来不曾去偷看过她的皮包。
但是,不论如可她是已经停止哭泣,而我也能够回到自己房间,钻进被窝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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