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用石像在模仿尸体。”
“看不出这有什么逻辑。”
若平没有答话,他有一个想法,但这个场合不适合说。
“我想今晚到此为止了,”纪思哲说, “我们都需要休息。”
没有人有异议。梁小音与莉迪亚搀扶着徐于姗走出去,女人脚步十分不稳,嘴中咕哝着听不清楚的话语。若平与其他三人跟在后头。
“纪先生,能将展览馆大门上锁吗?”来到外头时,若平这么说。
“当然,”纪思哲从口袋中掏出.‘串钥匙,从中挑了一把,将大门锁上, “不过这样上锁有什么意义吗?外面的人进不去,但里面的人还是出得来。”
“如果里面有人的话,”若平疲惫地回答, “这是唯一的钥匙吧?”
“是的。”
若平点点头后便没有再答话。
与纪思哲在广场前分手后,他回到左翼建筑,往走廊底端走去,廊上空无一人,显然其他人都已经回到房间内。
每个人应该都将窗户锁上、门闩拉上了吧,他暗想。但窗锁或门门是挡不了一名犹如胡迪尼的魔术师的。
来到自己的房门前,看了隔壁一眼莉迪亚的房门,才将钥匙插入锁孔。
进入房间后,他打开灯,转身把门关上,并插上门闩。他走进浴室,里头凌乱如常,上过厕所后,走到床边。心里想着终于可以用睡眠来摆脱这个恼人的夜晚。坐在床沿脱去鞋子时,目光无意问投向而前的写字桌。
桌上一片荒芜,花了一些时间他才回过神来,理解那空无所代表的意义。
稍早离开房间前,他放在桌上的纸张——那张记载着案件流程和疑点的纸,连同着放在旁边的圆珠笔此刻全都小翼而飞。
3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平走到桌前,再次仔细审视,桌面上什么都没有。他后退一步,看看地板,也没有掉在地上。
唯一的解答是有人偷走了他留下的纸笔,但这意义何在?纸张上写着他对案件的归纳以及可能疑点,这对凶手并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他根本没有写下任何解答;就算他写下了解答,偷走纸张这件事本身也改变不了他知道解答的事实;更何况,偷的人怎么知道他有写,以及写了些什么?至于偷笔就更诡异了,那支圆珠笔跟案子有什么牵连?
脑中突然闪过Hermes的身影,这名行踪飘忽不定的偷盗之神突然露出讪笑。
如果偷取纸张跟笔的人不是密室杰克,那就只会是Hermes 了,但这名怪盗这么做的用意何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在偷走手稿后,不得不再继续偷东西?或者是他有其它目的?等一下……这件偷窃跟之前所有人房间遭到洗劫有关吗?都是Hermes下的手?
思绪中突然又浮现李劳瑞稍早“藏叶于林”的说法,但是他理不出头绪…“越是深入思考下去,若平的脑袋越发混乱,每一件事都与逻辑作对!
若平用于撑着额头,在床边坐下,他试图整理思路,却感到一阵毫无来由的头痛。理智的线路燃烧了两三同便熄灭,他终于放弃,脱了鞋子,钻进被窝内,很快地被累积的疲累淹没。
当若平再度睁开双眼时,室内已经弥漫着光明。 一阵敲门声在外头响起,有人开口说: “林若平先生,请起来用早餐。”那是梁小音的声音。
看来昨晚之后没再发生事情了,他松了一口气,从床上下来,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9点。
“我知道了。”他一边高声回答,一边坐在床沿弯腰穿鞋。
客房内没拖鞋,而他带来的拖鞋塞在行李箱内,跟着其它行李一起失踪了。
“我顺便带了盥洗用具来。”门外的声音说。
盥洗用具?对了,的确是需要一套新的盥洗用具。
他走到门前,拉开门闩,打开门,梁小音那张瘦脸映现在眼前,她仍穿着昨天的监色长裤与白色上衣,手上捧着一个透明袋子,里头塞着浴室用品。她的眼神黯淡无光。
“谢谢,”若平接过袋了, “我待会儿就过去。”
女孩点点头,转身消失了踪影。若平进到浴室花了点时间梳洗,接着便离开房间,出了左翼客房,穿越广场,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少了两座石雕的雕像群看起来有点诡异,在白昼之下,地上的两排脚印更像是撒旦的文字般刺激着视网膜。他瞄了一眼后便跌入深思。
餐厅里头梁小音正在收拾桌面,她正把一些垃圾扔进有盖式垃圾桶。李劳瑞坐在桌边,右手拿着叉子攻击一片沾满鲜黄奶油的吐司;盛着吐司的盘子边摆着一杯牛奶。
“早安。”艺术家说。
“ 早 。”若平一落坐,梁小音便将一盘面包及一杯鲜奶递到他而前,并摆上餐具。
“谢谢。”
“昨晚睡得还好吗?”梁小音离开餐桌后,李劳瑞用优雅的姿态边用餐,边问道。
“一夜无梦。”若平的叉子刺穿吐司湿润的腹部。
“昨晚的事真足不可思议,今天一觉醒来,有种做了场梦的感觉。”
“我也希望一切是场梦,不过人生总是不如你意。”
对方用带着兴味的眼神打量着若平,问: “你认为还会再发生命案吗?”
“有可能,既然凶手有心困住我们,恐怕不会只杀两个人就罢休,而且……”他停下握叉的手。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