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钲对付尉迟炯已是颇占上风,为了救儿子性命要紧,又只好抛开尉迟炯,再去攻击祈圣因。
杨钲是情急拼命,全副本领都拿出来,青竹杖点穴,再加上了一记劈空掌。祈圣因避开了他的竹杖点穴,却避不开他的劈空掌力,脚步踉跄的退了几步,一跤跌倒。
可是在杨钲攻击祈圣因的时候,尉迟炯亦已是如影随形,跟踪急击,一刀劈下。杨钲上身一俯,使了个“大弯腰”,”斜插柳”的身法避开,但虽然闪避得宜,手臂仍是免不了给刀锋“挂”了一下,割开了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幸亏有这一刀,杨钲手臂受伤,劈空掌的掌力只发挥了一半。
杨怔顾不得受伤,一把将儿子拖住就逃。叶凌风更是“机灵”,早已跑了出去。
尉迟炯也顾不得追敌,赶忙把妻子扶了起来,间道:“因妹,你怎么样?”给妻子把了把脉,知道她确是并无内伤,这才放下了心。
祈圣因道:“大哥,咱们这一仗总算是侥幸胜了。好吧。那也由得他们去吧,大哥,你保住了威名,我虽然未得报仇,也是很高兴的。”
尉迟炯道:“这都是多亏了你,先打伤了杨梵这个小贼。因妹,你是几时练成了口吐毒针的绝技的,怎么连我也瞒了。”要知口吐毒针的绝技,只有上一代的武林第一高手金世遗能够做到,查世遗遁迹海外之后,这几十年间,尉迟炯可从未听过有人会使。
祈圣因笑道:“我哪里是练成了这项绝技。实不相瞒,所谓梅花针,其实不过是嵌在我牙缝里的一根小小的骨碎。我吃那块马肉太过匆忙,没将骨头嚼烂。
尉迟炯大笑道:“原来如此,你是吓唬杨钲父子的。”祈圣因笑道:“我若不是骗说是喂了剧毒的梅花针,杨钲这老贼焉能中计。”
尉迟炯道:“我可不知原来你还会说谎的,不过这个谎也说得真好。好了,咱们还是赶往小金川去吧。时凌风这赋子逃得过咱们这关,另外也还有人收拾他的。”正是天网仰诙终不漏,何愁奸贼不成擒?
且说杨钲拖着儿子,一口气跑了七八里路,见尉迟炯夫妇井没追来,这才松了口气。叶凌风气喘嘘嘘地赶上,说道:“杨先生伤得如何?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荡。”叶凌风此时唯有倚靠杨钲了,是以对他大献殷勤。
杨钲“哼”了一声,说道:“我没什么,用不着你的金创药。
但得叶公子你平安无事,我父子受了点伤,那也尊不了什么。”言下颇有责怪叶凌风作战不力,累他儿子受伤之意。叶凌风大感尴尬,做声不得。
好在杨钲的冷言冷语也没有再说下去,此时他只忧虑着儿子所中的”毒什”,祈圣因说过她的“毒针”在一时三刻之内,便可取人性命,杨钲哪敢不相信她的说话?他在一路上拖着儿子奔跑的时候,已把真气输入杨梵体内,助他御毒,但仍是恐怕拖不过一时三刻。
杨钲停下脚步,立即把儿子肩上的衣裳撕开了,一看只见他皮光肉滑,并无黑气,连血迹也无,只是穿了一个针孔似的裂痕。杨钲道:“梵儿,你心头可有烦闷之感?”杨梵道:“我浑身都似发胀似的,胸口也好似就要裂开,十分难受。”杨钲大吃一惊,心道:“毒性没有发出来的毒最是厉害。且先把这毒针弄出来再察看端详。”
杨钲随身带有磁石,这是专为吸梅花讣之类的暗器用的,江湖上的行家大都备有。杨钲把磁石贴着儿子的伤口按了一按,拿起磁石,磁石上却并没附着梅花针。
杨钲好生诧异,心道:“怎的磁石也失了作用,难道那贼婆娘的毒针不是铁器?”于是取出一柄小刀,说道:“梵儿,你忍着点痛。”把他的伤口割开少许,把那“暗器”挖了出来,一看,却哪里是什么“毒针”,原来只是一枚针形的碎骨。把杨钲弄得啼笑皆非。
杨钲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儿子为什么浑身发胀的缘故。原来他把真气输入杨梵体内,杨梵却无需要运用真气御毒,内外两股真气未能交流,故而有浑身发胀的迹象。
杨钲替儿子敷上金创药,还得替儿子“散功”,白白消耗了他本身的许多真气。杨钲又懊恼,又气怒,青竹杖一顿,说道:
“好呀,这贼婆娘竟敢戏弄于我,我非得回去和她算帐不可!”
叶凌风逃得脱性命己是心满意足,他是给尉迟炯杀怕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