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奇,明和肯·奥哈拉乘坐里尔36A型喷气机,在下午1点40分到达利马的乔治·查维斯机场。一下飞机,费尔南德斯·帕波就迎上前来,帕波是CBA在秘鲁的正式通讯员——一旦需要时,如目前这种时候——就成为CBA的临时雇员。
帕波带着他们穿过正在等待的人群,很快就通过了移民局和海关的检查——看来这些官员早已被买通了——然后,再把他们带到一辆福特牌小型客车旁边,司机正在车内等候他们,接他们去凯撒饭店。
帕特里奇先在旅馆洗了澡,再换上干净的衬衫,这时费尔南德斯已根据他的要求,打电话安排好他的第一次采访。这是采访一位老相识,安第斯广播公司的新闻编辑和播音员塞乔·赫达多。
一小时以后,这位播音员就和帕特里奇一道坐在一间小播音室兼办公室里了。
“哈里,我的朋友,我只有坏消息相告。”塞乔回答帕特里奇的一个提问时说:“在我们国家,法治已经消失。连装饰门面的一点点民主也没有了,民主根本不存在。在任何一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已破产。由政治原因造成的屠杀已是家常便饭。总统的私人暗杀团已经建立,很多人不明不白地失踪了。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们现在比秘鲁历史上任何时刻都更接近一个真正的大屠杀时期。我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哎呀,但这些都是真的!”
尽管这深沉而甜美的讲话声来自一个胖得出奇的身躯,但听起来却像以往一样有说服力,使人非信不可,这一点帕特里奇已经注意到了。难怪塞乔拥有秘鲁全国人数最多的听众,因为无线电仍然是秘鲁国内最重要的新闻传播媒介,比电视更重要,更有影响。电视观众仅限于大城市里的一些富人聚居区。
他俩一致同意他们的谈话内容在第二天晚上之前不得发表或引用。然后,帕特里奇叙述了斯隆绑架案的前后经过,接着他问道,“你能给我一点忠告吗?塞乔?关这件事你听说了一些什么?”
播音员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听说。但这并不奇怪。森德罗做事诡秘,这主要因为他们的人谁讲话不小心,谁就送命,不乱讲话的人才能活命。但我可以帮你,我可以试探一下别人的反应。我的信息来源很多。”
“谢谢你。”
“至于你明晚的新闻报导,我去搞一盘卫星转播录像带来进行改编,以适合我自己的需要。而且,我们这里并不缺乏报导灾难的题材。这个国家的政治,财政,各个方面都每况愈下。”“我们听到的有关森德罗的报导十分混乱。他们的势力真的越来越强大了吗?”
“回答是肯定的——他们不但日益强大,而且控制的地区也越来越大。难怪你为自己规定的任务是那么困难,有些人可能会说简直无法完成。假设你们被绑架的人就在此地,但是这儿有成千上万个偏僻的角落可以把这些人隐藏起来。不过,我很高兴你首先就来找我,因为我可以给你一点忠告。”
“什么忠告?”
“别去找政府帮忙——这就是说,别找秘鲁武装部队和警察。实际上,你得避开他们,别把他们当盟友,因为他们已经不可信赖,如果他们过去还可信赖的话。”
帕特里奇已经开始构思他将要为全国晚间新闻节目发回去的报导。他原先的安排是,等到星期六丽塔·艾布拉姆斯和编辑鲍勃·沃森到达之后,他们联合制作一段新闻,以便下星期一播出。他希望这一电视新闻能把塞乔·赫达多和其他一些人的讲话声音录进去。
接下来的问题当然更大,那就是怎样去救出被绑架者。但那是到时机成熟时才需要解决的问题。
帕特里奇认为除非他们走运,出现重大突破,否则整个过程将会十分困难、缓慢而且冗长乏味。
他继续按照电视记者的常规行动,接着便去拜访秘鲁恩特尔公司——全国电讯公司。晚上他又约见《情景》杂志老板兼编辑曼纽尔·利昂·塞米纳里奥。
帕特里奇已经向他讲述了自己秘鲁此行的目的。然后他又补充说:“我听说这个国家的情况很糟,森德罗组织在利马越来越活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