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第五十九回　耿星星兵败海门岛(2)

　　时寿阳百姓，无不怨入骨髓，一齐拥至午门大呼曰：“我等皆大元赤子，愿诛灭此昏主，同归大元。”莫绥猷、蔡傅荆二人一见民变，事急智生，忙安慰百姓曰：“不劳汝等费力，我二人自将昏主首级，献上大元，退兵以保满城百姓何如？”

　　百姓大喜，拜谢而去。二人曰：“事不宜迟。”莫绥猷遂至城上，召耿青、王芝仙至，告以故。仍命耿青入宫行事。耿青曰：“若命青临阵退敌，殊心惊面颤，若令作此勾当，则浑身是胆矣！”耿青遂仗剑入宫，至宫门，遇寿阳王次子贾琨，即拔剑斩之，抉取首级，藏于身畔，至偎香楼下。寿阳王一见青至，问曰：“元兵退否？”耿青厉声曰：“元兵攻城甚急，特来取汝首去退敌。”寿阳王大惊曰：“孤待卿等不薄，何出此言？”耿青曰：“淮王秦锡帛待汝亦不薄，汝尚弑之。今日乃天道好还之时也。”寿阳王位曰：“乞与妻儿诀别，死亦瞑目。”

　　耿青不许，将贾琨首级，掷而与之，寿阳王吓得魂不附体，手携香姬，往内便走。且曰：“赴景阳并去矣。行不数武，忽两眼一昏，见淮王秦锡帛与史献畴，立在面前，遂晕倒于地。耿青大踏步上前，拔剑砍其首级，并香姬斩之。不一会，王芝仙入宫，亦言世子贾熙为其所杀，随后莫绥猷、蔡傅荆，杨-、章坦等皆至，一齐拔剑入内，将贾氏无少长，尽斩之，始携寿阳王首级出宫，命百姓登城，大呼纳降。元兵验过首级，勾龙阔海始分兵入城，收其降表，将首级用匣庋好，莫绥猷等十余人，面缚入见，勾龙阔海命且监下，俟戚都督发落，又出榜安民，积年巨寇，一旦而定。百姓鼓舞大悦，勾龙阔海令耶律霸、马昌二将，分兵镇守寿春，白引大队，回攻凤阳。时，戚都督亦知大功成就，阔海入见，相得甚欢，酌酒称贺。阔海因问：“此处贼势若何？”戚都督曰：“耿星星善战，某故深沟固垒，牵制其师，以待寿阳功成，一鼓破之。”勾龙阔海亦以为然。

　　且说凤阳城中韩-，闻寿春已破，寿阳王已死，即欲纳降，奈耿星星崛强要战，勉强应承，而韩-此时已亡魂失魄，耿星星日在营中，与兵休息，投石超乘，养精蓄锐，练成一阵，名曰长虹。其法前校首兵，中校首兵，左右两骑兵，两伏兵，齐相邀起截杀，锐不可当。此阵不畏冲突，准备已审。元先锋勾龙阔海自恃才勇，以得胜之兵，望敌而进，耿星星麾动七星旗，五队齐出，势若奔涛，元兵不能抵敌，大败奔走，死者无数。

　　勾龙阔海亦身被数伤，回营纳闷，问众将，俱不识此阵。遂心生一计，用车战法以敌之，遂令营中：“连夜造成如式车辇，接冲扼而驾以牛，布为方阵，首尾相联，状若连城。士卒临阵上车，各持强弓劲弩射敌，更以骑兵翼之。”

　　翌日，耿星星率兵搦战，勾龙阔海随与交锋，不数合，用枪尖一指，营中推出无数战车，面面围定，箭如飞蝗，人不敢犯，复信炮震响，更出两翼骑兵，齐衢杀。凤阳兵大败，耿星星被战车所围，死战不已，一心惟望韩-引兵来援，遂且战且走，保护余兵，奔至城下，只见韩-在敌楼上，已竖起降旗，大开城门，元兵直入，耿星星直激得七窍生烟，几乎坠马。元兵大呼曰：“有能生擒耿星星者，受上赏，放纵者，杀无赦！”耿星星不敢争城，翻身杀回，咬牙切齿大怒曰：“能战者，皆来受死。”元兵罔不披靡，一连搠翻裨将数人。引败残兵，竟冲杀而出。戚都督统师入城，将韩-囚下，立命勾龙阔海，率臧凯、李云龙、鞠弋仲、裴金仙等，追剿耿星星。勾龙阔海五将，领兵直追过临淮，耿星星又撄城固守，五将攻打。不提防勾龙阔海，又为耿星星射中手腕，众皆忿怒，极力攻打，三日遂破临淮，耿星星溃围而出，一支枪，神出鬼没。勾龙阔海已负伤不能力战，四将皆非其敌。不一会，耿星星又刺中臧凯，戮伤裴金仙，杀出重围，竟过垓下，窜广陵界日。四将见已去远，不追。勾龙阔海愤然曰：“不生擒此贼，淮南万里，终不平也。”四将不得已，一同追至高邮，又被元兵围定。耿星星奋起神威，又枪挑裴金仙于马下，护众而走。军士忙救起裴金仙，则耿星星更远去矣。四将不欲穷追，独勾龙阔海一人抵死不退。令请扬州护军苏联芳，引兵会合剿贼。勾龙阔海又与苏护军，合兵迫至骆驼岭。及之，三马连环，鏖战不已。苏联芳措手不及，被耿星星一枪刺死。保护余众，直下通州，夺船入海门岛而去。勾龙阔海大惊，忙令将苏护军尸首，殡于广陵。

　　候安抚奏请封-，乃率本部兵，索然而归。时戚都督已禀知安抚，将莫绥猷等齐上槛车，诸将分兵镇守，班师回建康。安抚塔思不花，奏闻元主。旨下，以贼党俱在建康处决，将首级晓谕远近；安抚陛枢密正使，进爵为公；戚磷封关内侯，为集庆路大都督；勾龙阔海为敦武大将军；都统制如臧凯、裴金仙、鞠弋仲、李云龙、马昌，俱进位有差；阵亡者，俱有优恤，大犒三军。自此凤阳一带，道路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