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真话?你小孩子懂什么?”
于扬眼看着梅欣可握咖啡杯的手使劲得青筋暴绽,忙伸手按住她的手,但想事已至此,得罪也得罪了,算是帮于士杰做件好事,让梅欣可看清现实,早点解除这段婚姻.当下冷静地道:“梅姐你听我说,别激动,你既然要听真话,就不要忌惮听见不爱听的,我说的只是我眼睛里看到的.你要听,还是不要听?”
梅欣可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于扬,忽然不知怎的抬起手来一把推开于扬,捶着沙发嘶吼着哭叫着:“我不听,为什么要我听,我被人抛弃了,你们还要踩上一脚说死我吗?不就是因为靠着于士杰有好处吗?你们这帮白眼狼,没一个安好心的,我算是看透你们.”
于扬被她一把推到地上,伤心的女人原来力气可以这么大,还好下面是厚厚的地毯.于扬从没接触过这种情况,看着捶腿痛哭的女人不知所措,心里也有点抽紧,是啊,对梅欣可来说,家庭和丈夫是她毕生经营的所有,就像公司是她于扬的左右一样,当时公司歇业的时候若是有谁来跟她说你自己也有不对,早怎么没看清楚政策导向云云,她于扬也是会毫不犹豫老大耳括子扇过去的.梅欣可现在的心情当然也是如此,无可厚非.于扬愣了一会儿,才起身坐到梅欣可身边,连连道:“是我不对,这时候还说这个干什么?是我不对.”
梅欣可一转身,握住于扬双臂连摇,哭诉道:“你哪里错了,你们现在都对,只有我错了,所以我老公才会不要我.你知道于士杰说什么?儿子成年了,考进大学了,他会知道家庭是不可以勉强凑合在一起的,啥?以前他就那么勉强?那为什么以前不说?非要今天算总帐了一起说?他到底外面有没有人?”
于扬见她又纠缠到这个问题了,也难怪,遇事的时候,谁都是想着从别人身上找原因的,谁愿意血淋淋地解剖自己啊.但知道此时要是助纣为虐的话,于士杰就惨了,便毅然决然地道:“于总不是这样的人,别说是因为你盯得紧,于总没机会,男人要坏你是管不住的,但是我没听说也没看见于总有问题.于总是个太珍惜自己面子的人,他做不出这种事.”
梅欣可噌地抬起头来,盯着于扬道:“那你的意思是他于士杰是个好人,他不要我是我不配他?”
于扬发觉她现在走进死胡同了,怎么说都有自己一套歪理,终于忍不住道:“你白痴啊,离婚的人多了,除了第三者就是没感情,你还能逃出哪一种?你以为你神仙啊,于士杰一定要天天当你宝贝一样哄着你,他哄你到儿子大学考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要人家怎么样?不过也就是个凡人,你要他做得像神仙菩萨一样好吗?做神仙也是要抛下妻子的.”边说边觉得这活脱是范凯的口气,不得了,给这土匪传染了.
见梅欣可一时被她轰得发晕,立刻趁热打铁,继续轰炸:“还有,你现在再哭再闹,面前还是这么几条路,一条是干干脆脆和于士杰离婚,大家好合好散,给你们儿子一点面子,以后儿子结婚还可以站一起.第二条,你拖死他,但是他有钱,可以到外面住,现在小姑娘连已婚男子都来者不拒,看见于总还不是苍蝇一样,所以你想拖死他,累的反而只有你,拖死的是你自己,再说父母吵架儿子会怎么看,儿子看你这个娘丧心病狂的,第一时间找女朋友寻安慰去,到时你两头落空,左右不是人.没有第三条路了,我看不出你与于总还有复原可能,你们到今天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现在撞死哭死反正都要走这两条路,不如自己想想选哪条路走,怎么走得漂亮.”
梅欣可居然听了进去,呆呆地看着于扬问:“真的只有这两条路?”于扬道:“我是姓于家的人,你信我干吗,回头你问问你家老子去,他老奸巨猾,一定想得比我周到.”
不想话越是拧着说,梅欣可越是相信,忙收了眼泪,急急问于扬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好像是第一条路比较好一点,但是你说的做得漂亮是什么意思?”
于扬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那你放开手,我手臂上一定都是乌青了.”梅欣可忙放开,还尴尬地咧咧嘴,算是陪笑吧.只要她理智了,那于扬也就不怕了,也没想到歪打正着,大概现在除了安慰她的就是帮她骂于士杰的,这么骂她笨的人可能还没有,所以她听着新鲜也就接受了,“可是你做得漂亮就是于总做得失算了,所以你说我会帮你吗?笨.我姓于,不姓梅.”
梅欣可叫道:“于扬,你不能这样没人性吧.”
于扬道:“没人性也是姓梅,总来没听说过于人性.算了,算我有人性帮你一把,你以后还要活吧?那现在就不要到处哭哭啼啼丢人现眼了,你以前是阔太太,现在落魄了,不知道多少人心里称原呢,你再到处丢脸给他们,不是自己送话柄给他们吗?还有啊,你又不可怜,于总一半财产是你的,也不少了,比我富得多,这笔钱以后支配权全归你,你不知道可以多趾高气扬呢,哭什么.再说儿子那么大了,都是你一手拉扯大,也不怕他跑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每天提心吊胆守着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