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恨笑道:“你说的是徐参谋?”
“不错!”张把总笑道:“可是现在早已是总兵官了!我们总兵常提到齐大侠,说是没齐大侠,就没有他今天的前程,感激齐大侠得很呢!”
说着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着齐天恨拜了一拜。
齐天恨让开道:“草民不敢当。”
这番情景,使得王大人和马师爷面面相觑,他二人所以拉拢这位把总的意思,无非是想在必要时候,用以对付齐天恨,却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有此一着,想不到统率全省兵力的徐总兵官,亦和这位齐天恨有交情,这个忙可就难帮了。
王知府脸上微窘着,半天才道:“齐大侠功在邦国,可敬可佩,前此据报,如非是齐大侠帮助,这名叫梁金花的女寇,还难以被擒,本府定当奏明上方,传令嘉奖。”
齐天恨长叹一声,道:“今日草民前来,正为此事,向大人商量。”
王知府道:“什么事?齐大侠你只管说吧!”
齐天恨苦笑了一下,道:“现在贵衙牢房内,押的那名少女,经草民连日查证结果,已确知她不是梁金花。”
“啊!”王知府怔了一下道,“这……不会吧?”
“大人,”齐天恨面色歉疚地道:“这只怪草民认错了人,这位姑娘姓江名芷,乃是世居西川的善良人家,这件事实在是一个极大的疏忽。”
一旁的马师爷嘿嘿笑道:“齐大侠,你大概是弄错了吧,犯人梁金花已经自承罪状,画了押了!”
“这……”齐大恨冷冷一笑道:“这件事,江姑娘定非是心甘情愿……其中定有难言之苦。”
王知府冷冷地道:“齐大侠,三天以前有刺客向本府与师爷行凶之事,齐大侠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
“那,齐大侠之见,这行刺之人,又是什么门路呢?”
齐天恨道:“可能与那位江姑娘是一路的,因觉得冤枉,而代伸不平,也是有的。”
“代伸不平?”王知府频频冷笑道:“好个代伸不平,我们这两条命,差一点可就完了。有此一桩,足可证明那女寇必是梁金花而不会错的。”
“千里追风侠”齐天恨摇头道:“这是绝不会错的,大人请看,这是此女的一份家世报告,大人如不信,随时可命人打探或传其母兄为证即可。”
说完把事先备好的一份底稿交过去。
王知府接在手里,略略地看了几眼,放在一边,冷冷地道:“齐大侠既这么说,我自然会派人调查的。”
齐天恨一笑道:“草民今日前来是想具上一份保,亲自将此女担保出来……”
话未说完,王知府已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表示不可。
他苦笑道:“齐大侠具保,本府倒不是信不过,实在是这梁金花案情太也重大,就以串同同党,当堂向本府行凶一节,已是罪大恶极,本府打算报请省方处理此事,齐大侠所请,歉难接受,请原谅!”
齐天恨冷冷一笑道:“这么说,大人是一口认定了这位姑娘就是梁金花了?”
“不是我认定,是她当堂自己承认画的押。”
“据草民所知,那位江姑娘口口声声自称姓江,大人何以不予采信?”
“这个……”王大人狞笑道:“贼寇之言,岂能采信?齐大侠,不要忘了,这个梁金花,还是你从旁相助才拿到的。”
齐天恨叹息一声道:“草民是一时糊涂,江姑娘实在是无辜的!”
马师爷摇摇头道:“齐大侠,这档子事,梁金花已自己承认,你又何必为她再辩白?况且齐大侠义为之事,已具折上奏,中途有了变节,岂非连带着齐大侠的名声也不好听么?”
齐天恨长眉一挑,道:“人命关天,岂可儿戏?这件事开始错了,岂能将错就错?”
马师爷平常仗着是知府的心腹人,他又买哪一个人的账?这时被齐天恨顶撞得频频冷笑不已。
那位在旁边听得莫名奇妙的张把总,一时也插不上嘴,见状,搓着双手道:“齐大侠,这件事好好再跟府台大人商量商量。”
齐天恨长叹一声,道:“齐某一时认错了人,深觉愧对那位江姑娘,如果再眼见她屈死法场,天理何在?”
王大人苦笑道:“法令相关,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