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刘地的妖怪,你认识吗?”厘荔大大方方地问。
对方是美女,所以不能咬……刘地忍着气,问道:“我就是刘地──谁说我是色狗的?”
“唔,你就是?”厘荔马上换上了职业化的笑容,掏出一封信说,“这里有你的信,请签收。你看,信封上写的就是‘色狗刘地收’,我没认错吧!”
看清楚寄信人后,刘地把指节捏得“咔嚓”直响。
“那个吉吊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仇人吧?”确定一下刘地的种族,厘荔不由怀疑起寄件人的身份来。
“那个大王八(吉吊是种龙头龟身的妖怪——所以刘地并不是在骂人)!”刘地忿忿地咕哝着,但还是把朋友的来信小心地收了起来,然后就把心思转到了厘荔身上,“小姐贵姓啊?”
“我叫厘荔。”
“厘小姐,嗯,苗民是吧?常来人间界吗?我怎么从来没见你。”
“我第一次当信差啊,可是信全部送到了,我很厉害吧!”
“当然,当然,才貌双全嘛。刚来人间界,有很多东西没见过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我在这里住几百年了。”
“真的!那这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那可就多了……”
刘地和厘荔马上就聊得火热。罗天缩在一边,连提醒一下厘荔刘地是个有名色狼的力气都没有,等到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刘地和厘荔已经从自己家里消失了之后,才手脚并用地爬到柜子边,取出药膏在太阳穴上用力涂抹着。
今天可是倒霉到了极点,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安静地睡上一觉。谁知道药还没抹完门铃就响了起来。罗天深深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一边,实在不想再去开门了。谁知道门外的人十分执着,一遍遍地按着门铃,过了一会又开始“呯呯”地拍门,弄出惊天动地的声响。罗天怕惊动了邻居,只好呻吟一声,爬起来去开门。
从猫眼向外看了一眼,罗天发现门外是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他害怕又是哪里的记者上门来,于是隔门问:“谁呀?”
“开门!”门外的人火气不小,口气比他还冲。
罗天提高声音:“你到底是谁?哪个电视台、杂志社的?再纠缠的话,我可报警了!”
“检察院的!”门外的中年妇女拿出一个证件在猫眼上一晃。
“天啊……就算要逮我也是派出所来啊……”罗天也豁出去了,索性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这位妇女大概五十出头,腰挺得笔直,带着不怒而威的庄严气质,虽然她比罗天矮上一个头,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审视着罗天,看得他心里直发毛。看了足有一刻钟,她才缓步走进屋里,四面扫了一下,问道:“你就是罗天?”
“我就是罗天,您是……”罗天小心地问。
“我是许黛的妈妈!”妇女重重地把一份报纸扔在桌子上,怒视着罗天。
罗天低头一看,那报纸上印着的正是自己和许黛“拥吻”的照片,急忙解释道:“等一下,许黛的妈妈,女士,检察官大人,冷静一点,请听我解释,我和许黛之间绝对没什么,那都是记者们随意捏造的。”
“这照片也是造出来的吗?”对方的目光越来越凌厉。
“不、不,其实您仔细看看,这是许黛她突然扑过来抱着我,我是无辜的啊!”
妇女又抬起头来上下看看罗天,目光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你是说我女儿纠缠你?”
罗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她说要考大学,专心学习,所以来和我告别。其实那只是很平常的礼节,在欧美人不都这样的?您别信那些记者造谣……”
“现在的年轻人,开口什么欧美,什么时尚,什么流行,学人家为什么不学点好的,看看你们都学了些什么?下流、无耻、龌龊,冠上个什么明星的名号,就逃税吸毒,欺骗未成年少女……”她步步向罗天逼近,双手紧握成拳。
“喂,你不要随便给别人扣罪名,我什么时候逃税、吸毒了?”罗天逃到桌子另一边,继续抗议着。
“就是说诱骗未成年少女是真的,对吧!”她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好像正在审问案子一样,“你竟敢对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上法庭吧!”
“我什么也没做,难道还怕你不成!”罗天也火了。
“说的倒是好听,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妇女用那种吓人的目光打量了罗天一番,然后摔门而去。
“我怎么这么倒霉……”罗天发出一声呻吟,瘫倒在沙发上祈祷这个倒霉的晚上快点过去,却不知道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罗天,糟了糟了。”罗天一进门,许海洋和公司的律师便向他围了过来。罗天现在对坏消息已经麻木了,冷静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等他们说。
“这个女孩……”许海洋把那张有罗天和许黛照片的报纸平摊在桌子上,“她的母亲打过来电话,威胁说要控告你引诱未成年少女。”
“那个女人……”罗天呻吟一声,“她还跑到我家去了呢……反正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随她便吧。”
“罗天……”许海洋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没有那样吧?”
“我没有!”罗天咆哮起来。
“没有就好,你别生气,我不是信不过你的为人,只是那个女人的来头实在不小,惹上她的话麻烦得很。我特意把孙律师请过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我没有做亏心事,没有对她女儿怎么样,她要找麻烦,就让她去找那些胡说八道的报纸吧!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罗天重重拍在桌子上。要是他真的生起气了,大不了把那些讨厌的人类整个吃掉,让肉体上消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