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砍伐的就是他启己
他和树像两面镜子对视
只有一去一回的斧声
真实地哐哐作响
断了又接上砍了又生长
伤势在万籁俱寂的萌萌之夜
悠然愈合
无休无止的动作进入
树的枝叶和他绿色的血中
一千个月亮明明灭灭
他被虚构在天上
弃置在影子里
无为地摆动
把行进的锣幽深敲响
远在家乡的门于风中一开一合
那个人也许是我也许是吴刚
也许是月高风清的遥远颂歌
他们夜守孤灯独自创作
他们不知不觉
溶解在青铜的镜子里
女人们飞天过海
静静地梳头
一千个心绪拂过四季
隐现于松林间
雪雨纷扬,历历有声
大地上郁郁腾起树木
树身上的裂纹
仿佛被风吹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