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也是好处,人可以在大都市之中,彻底的隐没。”
小郭用力一挥手:“这三个人都说玫玲为人孤僻之至,绝不爱说话,她们虽然是她的朋友,可是对她的一切,全无所知,也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孩子的父亲。但见过男婴的那个女人说,孩子的父亲,可能是亚洲人。”
我首先想到的,是那女人见过婴儿的父亲。但立即又想到,在婴儿的身上,也可以看出人种的特征来。小郭当然已请那女人说出了婴儿的样子,有了人像专家的描绘画了,所以我直截地道:“拿出来看创,亚洲人也有几等人样,尼泊尔人和阿拉伯人就大不相同。”
小郭笑了一下:“果然瞒不过你。”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报他说话藏头露尾之仇。他取出了一个文件夹来,打开,是几张描绘图,绘的是一个大约几个月大的婴儿。
我一看之下,就呆了一呆,脱口先问:“那位玫玲女士是何等样像的人?”
小郭道:“金发碧眼,标准的白种美人。”
小郭自然也有了玫玲女士的画像,我先不急着要来看,只是仔细端详着那婴儿的画像。
我之所以一看就吃惊,是因为画中的婴儿,那亚洲人的特征,太突出鲜明了,而且,一看就可以确定他是哪一部分的亚洲人。
小郭望着我,我吸了一口气:“这婴儿要是长大了,只怕十分之中,没有一分像欧洲人,父系的遗传,竟然如此之强。”
小郭道:“是,这种情形,很是罕见,我问过人了,不是没有,但极少见。你创,这婴儿是哪里人?肯定是东南亚洲?”
我道:“范围还可以缩窄一些,我看是印支半岛,你创他有宽额厚唇。”
小郭道:“还有肤色,那女人特别强调说,婴儿的肤色和中国人日本人不同,是一种接近泥土的色调,她当时就曾惊呼,连礼貌也顾不得了,脱口就问:”这孩子的父亲是甚么?‘“
我心中一动,忙道:“玫玲女士如何回答?”
因为母亲都钟爱自己的子女,那女人的这一问,明显有侮辱的意味,那么,作为母亲的,一定会为孩子辩护,那就有可能在她的话中,得到一些有关婴儿父亲的线索。
小郭摊了摊手:“那女人说,玫玲显然由于她的不礼貌而生气了,她大声的回答说:”孩子的父亲是皇帝!‘那女人自知碰了钉子,也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我听了之后,皱着眉不出声。
小郭扬眉:“怎么啦,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婴儿的父亲是皇帝吧?”
我无目的地挥着手,思绪很乱,盯着婴儿的画像创,我又道:“玫玲女士的画像呢?”
小郭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一直在“藏奸”,但这时,他总算创出我一定想到了甚么,所以极快地又取出了几幅画像来。
我一看,画中人长发披肩,美艳无比,是一个标准的西方美人。
小郭补充道:“那三个女人都说,玫玲女士的真人比这画像美多了,她们都说画家画不出一个真正的美女来。”
我看了一会,道:“小郭,你不觉得奇怪吗?”
小郭说:“你是说,一个这样的美女,和一个亚洲人生了孩子?”
我点头:“事情和种族歧视无关。事实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美女,在西方自由社会之中,前途可以说是璀灿无比。亚洲人在欧洲的表现并不出色,中南半岛上的人,大都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何以能有这样的一个美女对他垂青?”
小郭沉吟了一下:“我也想过了,但男女之间的情爱,很难用常理来测度。”
我摇头:“不,就算是一对外形看来极不相称的男女,只要他们走在一起,就必然有内在的理由,只不过不为外人所知而已。”
小郭想了一想:“这玫玲女士,看来也不象是荡妇淫娃啊!”
我笑了起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那男的必然有甚么可以吸引美女之处。”
小郭扬眉:“他是巨富。”
我道:“这是可能之一。”
小郭骇然:“总不成他真是皇帝!”
我一点也不感意外:“这是可能之二。”
讨论到这里,我和小郭都静了下来。我们的第一个感觉是: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稍冷静下来之后,就会觉得:这怎么不可能呢?
虽然“皇帝”这玩意儿,好像总和古代、历史等名词联在一起,但是事实上,皇帝在世界上并未绝迹,欧洲有,亚洲更多。
在亚洲的许多小国(甚至大国如日本)中,皇帝还是名正言顺的一种尊位,虽然在历史的漩涡之中打转,但还未完全被历史淹没。
那么,亚洲某小国的皇帝,跟一位欧洲美女发生了一段情,也不是绝无可能之事。
如果说,外形年龄绝不相称的巨富,就可以凭金钱的力量,使美女婉转投怀的话,那么,皇帝对美女的诱惑,不是更深一层吗?
一时之间,我和小郭想到的都一样,过了好一会,小郭才开口:“天!真不可思议!”
我道:“不是太不可思议,中南半岛上的国家,长期受欧洲强国的殖民统治,皇室贵族的子弟,大都在欧洲留学,遇上欧洲美女,也不稀奇。”
小郭摇着手:“我不是说没有这个可能,而是那地区的几个国家,早已没有皇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