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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群魔鬼，一群肮脏的人，沾满鲜血的爪牙往脸上噌，故意去躲开，直到脸颊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总不能告诉他们村子在那一边，总不能告诉红色五角星的藏窝点，好吧...跟着走，跟着走，一路走下去，去寻找生的希望。 牛儿，如果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要乖乖的，站在这里，不要乱串，不要哭，不要闹。你能听见大黑的哭喊么？像极了深夜中的狼吼，传递着幽怨。不要叫了，不要叫了，总归会站起来的。 准备好了嘛？时刻准备着... ...又响起那首歌，那首听得耳根子有些生疼的歌... ... 路还是太远，追不上太阳，赶不上月亮，有些不耐烦，瘦小的身躯又被他们拎起，不敢去抚摸那红肿的脸，就到了，不是么？跟着走，前方便是希望。 这一群魔鬼嗬... ...爹娘的惨叫声，乡亲的怒吼在弥漫的烟火中散尽，嗬，一群多么可怕的魔鬼，总该是要付出代价的，偿还罪名。 就到了，终究还是到了这里，路得尽头，一片茂盛的灌木林，看，前方一片光明... ... 呵，要转身么？还是留下吧，留在这里，春暖花开的地方。不，还有大黑，牛儿，还有邻家的胖墩儿，邻家的婶婶，笑盈盈的老支书爷爷，是好人，好人都会有好报的，是这样吧！ 只想逃离这个肮脏的世界，周围满是鲜红的颜色，远处的枪声，耳边想起的呐喊声，魔鬼的惨叫，快走吧，回到过去，回到未来。 为什么会这么痛呢？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穿过胸口，究竟是什么呢？看不清，摸不到，只是狠狠的，狠狠的痛。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天，忍着痛，不要哭不要闹，究竟还是会好的呢，这一块儿小石头还是要送给胖墩儿，还是要说一句生日快乐。 “娃儿长大了，长大了... ...”爹说，“长大了，长大了... ...”娘说。 爹娘走的好慢，为什么不快点呢？该回家吃饭了吧！还是快些走吧... ... 奶奶坐在村头招着手，怎么会呢？奶奶走的时候很安详，“奶奶... ...” 可怜的大黑为什么又躲在窝里，不用怕，尽管摇着尾巴。 一块冰冷的大石头，胸口还是有些痛，忍忍吧，许是从牛背上跌落下来摔痛了，牛儿啊，如果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为什么那么安静呢？不哭不闹，为什么不来看一看嗅一嗅呢？这鲜血的味道... ... 是的，不会哭不会闹，还是累了，闭上眼吧，睡上一觉，牛儿还要乖乖的，不要乱串，等着夕阳，等着月亮，等着大黑... ... “娘，二小家的狗真的死了。”没了呼吸，仅剩下一双空洞的眼儿望着天空。 是死了，连身体都显得冰冷，还是等二小回来再说吧... ...可惜了这一锅鲜美的肉了，血早干涸了吧。 这么晚了，二小总该回家的吧... ...这里是他的家，他生长的地方。 “孩儿他爸，磨刀吧！” “杀狗么？” “杀... ...” 一碗鲜美的肉，一锅热乎乎的汤... ...零散的飘着几片葱叶。 二小回来要怎么说呢？大黑死了么？大黑终究是老死的，是啊，就是老死的。 “吃饭吧... 娃他娘... ...” “娘，好像二小回来了，听见了牛铃铛的声音。”推开窗，一阵牛铃响过，是啊，是牛儿回家的声音。“去看下二小回来了没？”总得告诉一声。 晃着笨拙的身体直到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娘，二小家的牛儿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