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停车场,萧雨竹打开驾驶座就坐了进去,看徐振霖还呆站在车前,便按下车窗说:「山根蠢郎,你还在发什么愣?我送你回家,不然你就快死了!」
「哦!是!」他赶紧坐上车,这还是他第一次让女人开车载他呢!
不知道雨竹姊的技术如何?他才这么一想,车子就以高速往前冲,让他整个人贴到椅背上,吓得瞪大眼睛望着前方,赶紧拉起安全带好。
「雨竹姊,我……我帮你系安全带。」他强忍住惊恐,侧过身去想替她服服。
「哪里需要安全带了?我开车安全得很!」她冷哼一声,但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好吧!都已经系好安全带了,接下来就任由老天安排了吧!他只得这么对自己说。
一路上,车子风驰电掣,无人能敌,最后奇迹似的安然抵达了他的住处,当车子俐落地停在停车格里时,徐振霖不由得对老天感激万分。
萧雨竹自顾自的下了车,连车子都没熄火,钥匙也没拔掉,但徐振霖却丝毫不敢多言,只是迅速处理好这些小事,下车跟在她的后面。
「雨竹姊,你……你想……到我家去休息一下吗?」他这话才一出口,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这分明就是邀请人家上床的台词嘛!
她冷冷的看他一眼,「上楼去,我先给你止血,看你死不了的话,我就走人。」
「是!请跟我来。」他开心地笑了,赶紧接下电梯按钮。
两人走进电梯里,他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乱七八糟的样子,他的脸上、身上和头发上都是污血,也难怪萧雨竹会用那种眼光看他。
电梯终于抵达了十七楼,他打开大门,对着她说:「欢迎你来,请进。」
萧雨竹踏着高跟鞋走进去,一边走向客厅,一边甩掉鞋子,随手把皮包丢在沙发上,彷佛这里是她自己的家一样。
他一路替她收拾,殷勤地招呼道:「雨竹姊,要不要喝点饮料?吃点东西?」
「死郎,你给我坐好厂她转过身,怒目喝令着。
「是!」他不敢不从,立刻双手交握在膝上坐好。
「浴室在哪儿?」她冷冷的问。
「在那儿。」他指出方向。
她点个头,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过了没几分钟,她便拿着毛巾和水盆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如复冰霜。
「雨竹姊……」他以为她要拿毛巾抽他、拿水盆砸他。
「把上衣给脱了!」
她的命令,他不敢不从,但在她严竣的目光下,他却发现双手变得笨拙,好不容易脱下了外套、领带和衬衫,已经紧张得满头大汗了。
她坐到他身旁,拿毛巾沾了温水,开始轻轻地为他擦拭,从头发、脸庞到肩膀,-一擦去那些脏污的血迹。
他呆坐在那儿,手脚都不能动弹,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温柔,事实上,他好象从未体会过如此的温柔。
「动不动就流鼻血,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啊?还滴得到处都是,笨得要死!」她嘴里是这样骂,双手的动作无比轻缓。
他傻傻地笑着,任她数落,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真好!
总算擦干净了以后,白色的毛巾全染红了,她摸了摸他俊挺的鼻子,观察道:「好像没流血了,千万别乱动,现在就去床上躺着。」
「是。」他正要往卧房走去,又转过来问:「雨竹姊,那……那你呢?」
他真不希望她这么就走了,但又想不出什么借日来留下她,因为,她刚才说,只要看他死不了,她就要走人了,那他是不是该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呢?
「我浑身都是你的血,脏死了!」她嫌恶地看着自己,「我得洗个澡,不然我会被这臭味给熏死。」
「我……我帮你放洗澡水。」他喜出望外、自告奋勇的说。
「用不着了,你快给我去躺着休息。」她随手拍了拍他的臀部,扭腰一转身就往浴室走去。
「哦!那我在床上等你。」他情不自禁地说着,却只换来她用力的关门声。
徐振霖躺在大床上,听着浴室的水流声,好象催眠曲一样,让他觉得安心极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她在的关系。
天晓得为什么,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中,他变得好依赖她、好需要她,只要一天不见面、不说话,他就觉得怪怪的,这种感觉说不上是像妈妈,还是像姊姊,他根本搞不清楚。
因为,他是个连初恋都没有经历过的傻瓜呵!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不要被她忽视、被她冷落,他要她开开心动地和他在一起。
今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流了那么多血,他的脑子实在也迷糊了,慢慢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闻到一股迷人的清香,又听到有人在他耳旁呼唤着。
「阿郎小弟,你也睡得太熟了吧?我只让你休息而已,谁准你睡觉的?」
这凶巴巴的声音除了雨竹姊还会有谁呢?他蒙蒙陇陇睁开眼睛,一古脑儿地先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突然没了声音,因为他发现沐浴过后的她,只穿著他的白色浴袍,那过大的尺寸和过低的领口,都展现出她特有的女人味。
「没衣服可换,就借穿你的浴袍呷!」她甩了甩腰间的带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