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就行了?你不是挺爱跟我对着干的吗?你他妈的脑子里整天琢磨什么呢?与你无关。
我他妈的知道与我无关!妈的我都上了你了,你连半点反应也没有,还把我当狗!你就那么爱被江屹骑啊?还是因为你把个处男身子给他了,立了牌坊了?齐皓拿着书走。
李文标拉着他的胳膊。
干吗?放开。
李文标看着他沉静的脸,那股暴虐居然立码儿没了。他软塌塌地说,齐皓,我真喜欢你,没骗你。齐皓停了一下说。我知道。从头到尾你也没骗我。从头到尾,他除了不喜欢我这一点,都骗我了。我其实不知怎么面对你。你就好像我的镜子一样,你什么样,我就知道我什么样。李文标楞了一下。
我跟江屹说过,我干杯,你随意。李文标,我问你,你干了杯子,对方如果连杯子碰都没碰,你会怎样?我干了他那杯!李文标豪气万丈地说。
齐皓终于笑了一下。
李文标琢磨着,好像有什么不对。
有一天吃中饭地时候,齐皓突然坐在李文标的对面。李文标有点受宠若惊。齐皓看着他说李文标,我明天就出去了。
啊?不会吧。这才半年多。
我有病。保外就医。
啥?
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天,在这儿晕倒的那天在监狱医院做了检查,我骗狱警说我是拉肚子虚脱。后来,没几天,诊断结果出来了,我被诊断出有心脏病。所以,后来才调我去了图书馆。这阵子,我一直吃药。你们可能都不知道。我日夜盯着你呢!李文标几乎叫。比起他得了病,他比较不能忍受的是他要离开!总之,你是没有注意到。齐皓笑。
妈的怎么得了这么个病?严重吗?
不知道。能出监狱了。应该不算轻病吧。他一点不在意地说。
好得了吗?
不太清楚。
李文标惆怅了起来。然后有点恶狠狠地说,这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啊。我觉得老天是很精明的。因为我那心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操!妈的!李文标束手无策只有骂人。
齐皓不知说什么。
第二天,他收拾东西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个他曾经以为是地狱,却又曾经起死回生的地方;那个他为他心里的感情付出代价的地方。李文标一直注视着他,他要迈出门的时候,李文标嚷嚷了一句。你丫就这么走了?!齐皓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来。他还是没说话。
妈妈和七姨来接的他。她们都哭了。齐皓没哭。他只是说,不是什么大事,医生说,有药能治愈的。他随身携带着缓解他随时窒息和心悸的药。
有时,几天吃不了一次。
五姨突发奇想开了个书吧,环境清新,背景音乐是轻柔悠扬的。齐皓去那继续他的图书馆管理员的身份。每天幽闲。有时会想起以前的一切,从他抓小偷开始的生活,是很历历在目的。很多时候,店里客人并不多,他会靠在沙发上,看邢侦小说。偶尔他会笑自己,看看人家警察怎么当的,那么精明果敢,看看你这警察,一事无成,怎么也不该留下祸害警队。有时候,有人进来看书,听音乐,他就给他们沏茶,冲咖啡。咖啡机里是上等的咖啡豆磨成的粉末。好多人是冲着那个来的,把这里当作咖啡厅。齐皓想,如果以前是这样一种生活,恐怕一切都舒服自在。家里人每天都轮流给他打电话,他好像又回到了被长辈宠溺的时期。偶尔,也翻翻报纸。这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个标题,××监狱犯人越狱,狱警不得已开枪阻止……那熟悉的名字。强烈地心跳。
齐皓蹿起来,锁了店门,搭上了去郊区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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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由于刚刚发生过事件,监狱并未开放探视。直觉上,齐皓觉得那个越狱的是李文标。可是,他又真的不希望是他。他在门口打听,一无所获。他总觉得,李文标落到今天的地步,跟他有很大关系。如果,他当初没有再跑回来找自己,那么,也许他已经逍遥法外。不,他并没有犯罪。而真正的罪犯,才是在逍遥法外呢。想到那个真正的罪犯,他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脏又跳快了。
在监狱门口,犹疑着要怎样的时候。忽然一辆车停在眼前,一辆黑色的奔驰,他在拘留所外碰到原佑的时候的那辆奔驰。为什么一切好像在重演?他看着开车的人开门出来,是那个真正的罪犯!
罪犯看着他说,我才知道你出狱了,一直也找你不到。
不知为何,齐皓攥起了拳头。第一次,对着他,攥起了拳头。
江屹走过来,打量着齐皓,瘦了的他,眼睛格外空灵,但是,少了以前注视着他时的那份感情。他觉得心猛地一沉,一股暴虐从心底升起。你来这儿干吗?江屹问。
与你无关!齐皓扭了头说。
来看李文标?江屹皱着眉头。忽然拉着齐皓的胳膊。
干什么?放开我!齐皓嚷着。
跟我走!江屹拉着他上车。
不!齐皓叫。我不会跟你走的!
江屹回头阴冷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齐皓,你不是说只有我能给你温暖么?我错了。你!让我从里到外,都冷!
不是!江屹抻着他开了车门把他塞进车里。我会让你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