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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乘百年”米轨” 探古洞幽燕 红河州的表哥发来了“燕窝节”开幕的邀约，于是，我们游历三迤大地的脚步迈向红河州开远的表哥家，选择开远，更重要的原因是那条通向开远的“小火车”激起了我们的昂然兴致。“滇越铁路”是世界上仅存的一条还在使用的米轨铁路，1903年法国人动工修建，1910年全线通车。法国修建滇越铁路意在掠夺锡都个旧的矿产资源，同时也为山高林密、闭塞落后的大西南打开了一条便捷的通道，边陲云南由此揭开了近代历史的篇章，滇越铁路对云南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影响深远。 雨过初晴的清晨，雨霁彩虹布满天穹， 空气湿润凉爽，来到了夜雨洗刷过的昆明北站，稀落的站台上已无昔日的风采，但那望不到尽头的细窄轨道在艳阳下依然铮亮，透着岁月沧桑的绿色小火车庄重地立在一米宽的轨距铁道上整装待发，车厢里熙来攘往的人们找寻着百年的座椅，对号入座。汽笛拉响了长长的呜咽，小火车徐徐启动，开始了风雨兼程的漫漫旅途，或许先祖们的百年白药也是搭乘着滇越铁路闻名遐迩，行销海内外！ 离开北站，滇越铁路穿行在城市的建筑群中，驶过了挤满车辆和行人的道口路障，人们规规矩矩地目送着往返百年的米轨小火车，轰鸣着奔向远方。 火车渐渐驶离城市的喧嚣，山势不断聚拢，小火车一路盘旋攀高，驶进了陡峭的山崖峡谷之间，从车厢望出，群峰叠翠，白云悠悠，间有湛蓝的高原湖泊 ，闪着蓝宝石的光泽，小火车倒影划碎了绸缎般的湖面，款款的行驶而去。 高低错落的山峦叠嶂间，南昆铁路时不时交错穿行，碰巧掠过一趟红色“高铁”，风驰电掣般地呼啸而过，更显出米轨火车的悠然自得、沧桑魅力。 驶出水晶坡峡谷，进入鱼米之乡的宜良坝子，曾经热闹非凡的站台格外冷清，保存完好的红瓦黄墙的法式建筑，孑然兀立在寂静的铁道边，仿佛饱经沧桑的老人，诉说着昔日的辉煌岁月。列车徐徐南行，驶近了嘉陵江源头的南盘江谷地，两侧的丘陵起伏连绵，赧红的山坡上鲜花盛开，牛羊满坡，葱翠的秧田层层叠叠铺展到天边，一派美不胜收的田园风光令人魂不守舍、陶醉其间 。 列车游弋进地形复杂的南盘江狭窄山地，沿途小站绝少被尘世纷扰，独自守望着硬朗的钢轨铁道，细数着流水般的晨昏日月、人间沧桑。人迹稀落的山谷间，只有那临坡而建的“法式吊脚楼”，在栉风沐雨中品味着历史的风云变幻，世事沉浮。滇越铁路是黎、苗山民的生命线，汽笛声起，赶圩摆摊，火车启动，散场回屋，打理农耕。 火车继续南行，驶出山谷，进入南盘江下游，眼前豁然开朗，地势开阔平坦一路相伴而行奔腾湍急的南盘江水变得温婉潺湲，过巡检司，远望最后一次跨过的钢铁铸就的美丽“花桥”，那静静兀立的花桥遗址，见证了滇越铁路的发展与变迁。出小龙潭，滇越铁路与南盘江依依惜别，直抵住着表哥一家的开远平川坝子。车窗外，高大健硕的桉树林，茂密的叶冠绘织起了一条长长的绿色“空中隧道”，远望绚丽斜阳下的开远，平畴沃野间楼宇比邻而居，稻浪滚滚的田畴间，纵横交错的宽展公路上车来人往、繁华喧嚣。开远古称“阿迷”，是滇越铁路南北段分界线，全线最重要的集结点，成为滇南的工业重镇和物资集散地，开远可以说是滇越铁路“拉来”的一座城市，大表哥一家以及许许多多的开远人依傍着滇越铁路在此安家守业，繁衍生息...... 小火车驶进了站台，大表哥一家远远地呼啸而来，热情相拥，挥一挥手告别了这穿越百年的米轨小火车，结束惬意的非常之旅...... 游览了开远飘着龙眼、密菠萝的大街小巷，翌日清晨，我们沿着大表哥家屋后滚滚流淌的红河水前行，亮丽的阳光洒满了大地，田埂堤岸旁一丛丛摇曳的芭蕉树挂满了灯盏似的红色花蕊，穿过连片的稻田，阳坡的秧田里农夫们忙着收割金黄的稻谷，坡下的稻田里秧苗正在秀穗杨花，而脚边的田洼里新插的秧苗正忙着拔节生长。雨热充沛的亚热带气候，使得这里秧苗四季生长；瓜果累累长年挂满枝头。大表哥将我们送上一辆赶往建水燕子洞的班车，那里采燕窝节表演盛况空前。 老旧的公交车上塞满了身着各色民族服装提框背篓的当地人，都是奔向一年一度燕子洞大集市，澄澈的天空云舒云卷，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下，连绵的红色丘陵上长满了绿色的肥壮烟苗，车行至建水县泸江河谷，四周的群山渐渐密实起来，亚热带的阔叶林愈加繁茂，和着滔滔的泸江河水，传来了燕子洞欢快的鼓点，我们循着歌舞喧嚣来到了人声鼎沸的燕子洞前，巨大的洞窟顶端，钟乳石笋垂悬倒挂，像无数条冰挂 瀑布， 布满穹顶，幽暗温润的岩隙缝隧为春夏筑巢的白腰雨燕构筑了绝佳的巢居之处，眼下，正当仲夏八月，数十万只雨燕盘旋出没，如万箭齐发，吱喳呢喃不绝于耳，燕声和着水声在洞内交响共鸣，汇成一曲声震山谷的溶洞交响曲。待鞭炮响过，牛角声声宣告惊险奇绝的采燕窝仪式正式开始，只见几位腰裹兜布，徒手赤脚的瘦小山民，凭借着飞檐走壁的绝顶硬功，紧贴石壁攀援而上，倒挂在50米高的穹顶垂乳石笋间，挂匾祈福，采摘燕窝。近一个小时的表演劳作，围观的游客都摒着呼吸，瞠目张望，只有那流经洞穴的红河水发出了汩汩的伴唱。待蜘蛛侠们腰挎润白的燕窝落到地面，苗彝山民喜庆的唿哨啸叫 直冲云霄，坝子上打起了手鼓，跳起了土风舞蹈，歌声、笑声掩没了整个山谷。 告别了燕子洞欢快的歌舞，我们搭乘苗族老乡装饰一新的云南家特有的矮脚小马花车，一路上“山间铃响马帮来”，奔向叫做鸡街（该）站点，转道路南石林开始了寻找阿诗玛的漫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