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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风花雪月丽江游 都说丽江古城是个有故事的地方，每个来过的人都带回了自己的丽江故事，有浪漫的、有粗犷、有悲情的......。 离开了苍山的乱-云-飞-渡，辞别了多情的洱海柔波，五朵金花的歌声渐行渐远，大巴向西北高原的丽江奔驰而去，扑入眼帘的是苍凉粗犷的云岭山脉，大理坝子的葱茏生机淡化成一抹浓情蜜意贮藏心间。从车窗望出，满眼的褐色石壁山脊上植物稀疏低矮，冷雨飘过，大家纷纷披上外套。自古以来在大西南迈向青藏高原的边关一隅，丽江——这座云端上的古城，雄踞于南方丝绸之路和由西藏入境的茶马古道的中转站上，不但马帮熙来攘往、边贸繁荣，还承载着沟通中原文化和外来文化影响的传送与交汇，历史遗存众多，中原文化、地方民族文化及藏族文化融会贯通，以纳西族为主的丽江古城，1997年就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如同大西南夺人魂魄的翡翠美玉，点燃起每个人心中向往的欲念。 大巴在云贵高原上盘旋攀高，余晖斜阳时分眼前豁然开朗，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晶莹闪烁的玉龙雪山脚下，依傍着顺山势而建的青瓦白墙土木结构的房屋，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地辉映在绚丽多彩的晚霞下，铺展在三江并流的高原坝子上，古朴而又遥远的丽江古城尽收眼底，大巴直驱丽江古城的标志——大水车前，完成了一天的劳顿奔波。 纳西族“和”姓导游举旗召唤着我们走进了没有城墙的古城。细窄光洁的青石板路，自由伸展在幽深曲折的古坊木屋之间，随道而行的溪渠沟壑水流淙淙、清波潺湲，穿墙过屋，无所不在。水是丽江古城的精灵，承接着玉龙雪山融化的清澈如玉的泉水，如脉络般地流经了小城的巷陌街尾，勾画出一派家家清泉流，户户垂柳青，小桥流水有人家的云中水乡醉人画卷。 时已傍晚，游人渐次稀落，小城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我们信步由缰地漫步街巷，一样的商铺林立，不一样的商户家的主妇们，操着南腔北调聚拢在由高到低的“三眼井”水塘边汲水洗濯，打理晚餐，这座亦商亦居的云端小城，居住着纳西、白、傈僳族以及四面八方来此经商而落地为民的大小商户们，因此，中原文化、地方民族文化及藏族文化特征在这里交汇融通，异彩纷呈。 原始而又古老的纳西古乐经久不衰的唱响在简朴端庄的木结构的小剧场里，中原早已失传的古老乐曲，在表情凝重，端坐台上的纳西老人们十面公锣，曲颈琵琶,琴瑟和鸣中唱响了千年，这些中原汉地的文人雅乐由汉唐的哪位使者带进了云贵高原一隅的丽江，演变成为世上绝无仅有的纳西古乐，从远古唱响未来。迷醉在幽怨多变的古曲雅乐中直到曲终人散，街上已经夜幕四合，铺陈在眼前的是流光溢彩的丽江，似有换了人间的错觉。 傍着一河流萤似的清波，坐在露天地的酒馆茶肆里，米酒红茶佐已小菜，细细品尝，听凭着玉龙雪山吹佛来习习凉风，润泽心脾，河对面恍惚摇曳的迷离红纱灯影下，影影绰绰地有一红衣女子轻歌曼舞，细听，古琴幽怨徘徊其间；曲殇流水包裹着的左厢房飘来女中音浑厚低沉的“我和草原有个约会......”穿透了波光艳影，一圈一圈地荡漾在古城迷蒙的夜空，邻桌一金发碧眼欧洲男子，叫来卖花姑娘，捧上一束凝露的红玫瑰，被同桌的中、外同伴鼓惑着献给了“草原女中音”，歌声落处，一袭长裙的妩媚女子，轻轻地嗅着怀抱中的花朵，斜睨着恭敬邀请的倜傥男子，两人相携着被朋友簇拥着走向摇滚鼓噪、灯光炫目的酒吧一条街上，玉龙雪山的清风，鼓动着女中音瀑布般的长发、花裙绰约摇摆的迷人身姿渐渐消散在转角的另一方。都说丽江是个有故事的地方，每个来过的人怎能不留下层层的心海浪花，波光艳影..... 啜罢香茗红茶，从迷醉幽怨的古琴茶肆中游离出来，顺着曲堰流觞辗转踏过木板桥、石拱桥、驻足在花雕廊桥上，举头,新月如钩，悄悄地泄下幽辉，普照在木府的斗拱雕梁、飞檐黛瓦间，萦梦进千年的风云变幻中。凭栏静听着月光下小桥流水淙淙，间或的几声虫鸣蛙噪更增添了云端古城的庄严与神圣。已是沉沉午夜，遁着灯光明亮处向住处回返，感觉愈走愈发热闹喧嚣，待行至酒吧街口，仿佛重返人间一般，倚河的一条小街，被霓虹镭射炫耀得五光十色，灯红酒绿。节奏激烈的打击乐鼓动着光怪陆离的青年男女迷醉摇滚，门前整条的河水一改往昔的温婉柔顺，湍急翻滚流向远方，似在宣示着加入了酒吧街的沸腾喧闹，趟过摇滚的浪潮，喧嚣渐渐远遁，回到安详静谧的入住的客栈小院，半日里，经历了嬗变多重的丽江交响曲，熄灭庞杂繁复的思绪，与古城一起沉入梦境。 次日，在高原炫目的日光中醒来，舀起穿堂而过的清亮溪水打点洗漱，冰冷清洌的玉龙雪水立刻将我们从迷蒙激醒。收拾停当，背上行囊，沐浴着高原紫外线灼热的亲吻，浪迹在街巷纵横，密如蛛网的四方街上，领略千年古城的万种风情。鳞次栉比的木坊商铺，陈列着五湖四海聚拢而来的各色物品，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以四方街为中心，繁复铺陈，波浪般地层层蔓延开来；四面八方的游人顺着高高低低的石板曲径恣意流动，细细品鉴脚下红色角砾岩铺就的街石路面，潮水般匆匆流过的步履下斑驳图文依稀可见，似有那会说话的东巴文字讲述着纳西人开城拓土的千年故事。倚着街角石台，慵懒在高原蓝下暖阳普照中、闲观人流摩肩接踵而过，三、两个步履缓慢，悠闲踱步的纳西族老人落入眼帘，那古铜色的面庞上刀刻斧凿出的五官棱角分明，透露出木府土司后裔的威严端庄......待收回忙乱的目光，浪荡前行时，已迷失在这左右岔道，四通八达的四方街上，只好按图索骥，方才走出有如迷宫般的繁华商阜。 古老的丽江古城而今已成为滇西北地区集贸和商业中心，熠熠生辉在云端高原上。 辞别古城，更有那神圣的玉龙雪山召唤着我们前行的步履...... （彩云之南是故乡1—7篇 终） （待续西行散记1--5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