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想抵达那个
土堆成的码头
而仅仅想看看我和它之间的
这些水。
——《洪水》
在死亡的河中我将是只活的蚌蛤,一言不发。
那里的人似乎还没有亲爱过它
它还会流动,它不再流动,它原封不动地移来。
被洪水雕琢的峭壁,飞针走线
苍鹰找不到高傲的面孔
跳起的黑鱼停在空中不再认识家
让谁在这薄薄的尘埃之下
写下诅咒水的话?
著名的死河,高贵又卑微的河
一路上看见它的子孙没有一个杂种
早睡的民族一脉黄色;在手边看见了
最遥远的真理,就留在了手里
水底的圆石正等着,像刀伤累累的脑袋
我将插进?我的船角将在那风干的裂纹里
像头死鹿的角,连装饰它的骨头
都拾不全?
河在我的身后合起来
象洗涤伤口的净水,它把我送到这里
取走击水之声。
含沙的水上,红色的飞鱼调转头颅
用它扇形的巨尾向还未见到的网告别
让水从上面注视我吧,河流
这个满身皱褶的女人,通体透明的女人
被月光照透的女人已不再跟随我
它在我身上码满了死鱼
因为我们将象水一样晒干,无影无踪
将象水一样生长,无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