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样。”
“晚安,我的丈夫。”
“晚安。”他说。“晚安,妻子。”
他听到她平稳而有规律地呼吸着,知道她睡熟了,躭躺着不入睡,一动也不动,怕惊蘼她 他躺在那儿回想她没有对他讲到的那部分情事,心怀愤恨,高兴的是明天就要杀人了,他想,可是我个人千万别参加杀人啊。
然而我怎能不杀人呢?我知道,我们对他们也干下了坷怕的事,但那是因为我们的人没受过敎育,不懂得好歹。他们可是有意而深思熟虑地干的。那些作恶的人是他们的教育所产生的最后一批尖子。那些人是西班牙骑士精神的精华。西班牙人曾经是什么样的民族啊。从科尔特斯、皮萨罗、梅嫩德斯、德阿维拉①一直到恩里克 利斯特和巴劫罗,这批婊子养的。多了不起的民族啊。世界上再没有比他们更出色、更邪恶的人了。再没有比他们更善良、更残暴的人了。谁理解他们呢?我不理解,因为如果我理解他们,就会宽恕他们的一切了。理解就是宽恕。这话不对。宽恕的精神被过分地夸大了。宽恕是基簧教的观念,而西班牙从来不是基督教国家。他们的教会里一直有其独特的偶像崇拜。崇拜另一个圣处女嘛。我看正为了这个原因,他们才要糟蹋他们敌人的处女。当然,这跟他们、踉西班牙宗教狂热分子的关系要比跟人民的关系更深。人民逐渐背弃教会,因为教会和政府合而为一,而政府一直是腐败的。这是宗教改革运动从未波及过的唯一的国家。现在他们正在为宗教审判付出代价了,错不了。唉,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思考这个问翅可以使你不为你的任务发愁,这比装聋作哑好得多。天哪,今晚他装聋作曬得也够呛啦。比拉尔可是整天在装聋作哑。没错儿 如果他们明天被打死又怎么样呢?只要他们把炸桥的事办妥了,死又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明天要干的全部事情。
①科尔特斯和皮萨罗为西班牙殖民者,于十六佾纪分别以残磨的方式征服在今璺西哥的阿兹特克人的印第安人的帝国和在今秘齧的印加帝国。梅嫩德斯 德阿维拉应为梅嫩德斯‘德阿维莱斯,也是西班牙殖民者,于一五六五年被任命为古巴和佛罗里达总贅,卑舰队赴新大陆,在今美国东南部开辟殖民地。
死没有关系 你不可能无限期地老是干炸桥的事儿啊。不过你也不会长生不死。他想。”也许我在这三天里已经车受了我的一生。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我们这最后一夜不这样度过就好了。但是,最后一夜总是不好的。最后的事物都是不好的。不,最后的话有时是好的。“我丈夫,本村村长万岁”是好的。
他知道这是好的,因为他在心里说这句话的时侯浑身感到激动。他抬起身体,吻吻熟睡着的玛丽亚。他用英语悄没声儿地说,我要娶你,兔子。我为你的家庭感到非常自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