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在院子里抽烟。梁子从里面出来,走到张彪跟前,低声说:“彪哥,谢老大的包里没有合同。”说着,把一万块钱递给张彪。
张彪从里面抽出一沓递给梁子:“给你和顺子的。”
梁子看着钱问:“彪哥,这不是老板给谢老大的吗?”
张彪抽了一口烟:“你嫌钱扎手啊?”
“没有……没有。”梁子把钱装起来。
“他包里没有,这老东西能放哪儿哪?”张彪想了想,然后冲梁子摆了摆手,梁子把头凑到张彪跟前,张彪低声在梁子耳边交待着什么。
谢老大正抱着自己的包坐在屋里的地上,梁子走进来。
梁子说:“谢老大,站起来。”
谢老大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把裤子脱了。”梁子命令道。
“你们要干吗?为啥要我脱裤子?”谢老大紧张地问。
梁子一把从谢老大手里抢过包,冲顺子喊了一声:“顺子,把他裤子脱了!”
6 李海平来到医院向值班的护士询问谢老大临走前的情况。
那个知情的护士说:“上午一共来了三个人,说是病人单位的,要给他转院。”
“没说转到哪儿吗?”
“好像是长春,可能是嫌咱这儿的医院小吧。”
这时,一个护士拿着一张单子过来:“这是上午时候结账单据的底联,办理手续的人叫李海平。
李海平看了单子,不禁念道:“李海平?”
护士问:“咋地?这人你认识啊?”
李海平自嘲地笑笑,然后又无奈地摇摇头,把单子还给护士。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葛主编打电话“这帮人动作真快啊,已经把谢老大转走了,对今天上午的事儿,都怪我,我还没找到栓子哪……”
7 王家才给艳红打完电话,又回到住处。他打开门进去,看见家慧一直坐在帘子后面哭。
王家才说:“你哭也没用,我早跟你说过了,你要是还这样,我明天就把工作辞了,咱俩就带着孩子回老家去,反正那工钱十有八九也要不回来了。”
家慧固执地说:“我不回去,要回你自己回。”
王家才提高嗓门:“你说什么也没用了,我这次再不会由着你了,不然,你就,你就完了,那天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俩都干了什么?”
家慧小声地说:“什么也没干。”
“没干什么,他为什么给你钱啊?我那天脸都没地方搁了,你说你,你那不是卖,卖那什么吗?”
“你胡说!”家慧哭得更厉害了。
王家才站起来,从自己的铺盖底下,拿出一包**套,走到帘子后面说:“我胡说,这是什么?这是我在你枕头底下发现的,你说咋回事儿?”家慧看着王家才手里的东西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说完,走回外面把**套放回铺盖底下。一抬头却看见了艳红送给他的打火机,于是拿着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心里想着艳红。
听见家慧那边忽然没了动静,王家才回头嚷道:“你咋不吭声了?我告诉你,说什么,今天也不让你出去,以后你就在家看,看孩子。”
说着,把打火机揣在身上,又从桌子上把手机装进兜里,走出门去。
家慧眼睛红红地从里面出来,使劲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又被锁上了,懊丧地坐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家慧坐不住了,她急得在屋子里转圈,不时地拍打着门窗。
薛六提着一包蔬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家慧的房子里传出家慧和孩子的哭声,赶紧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发现门上多了一把锁。
薛六问:“家慧,你在,在家吗?”
家慧在里屋说:“薛六,是你吗?”
“是,是我。”
家慧一看救星来了,急忙说:“你快点帮我把门打开,我哥不让我出去。”
“你哥,干,干啥去,要不我,我帮你找,找去。”
家慧忽然轻柔地叫了一声:“薛六!”
“我还没,没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