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要不等我开学了,你和我一起去省城,边打工,边读书,我可以帮你的。”
栓子激动地说:“真的?”
9 傍晚十分,薛六和薛五站在工棚外面的水池子前,他们正在互相用水管子冲着对方。天气太热,冲一冲就凉快多了。院子里蹲了一群民工在吃饭,他们边吃,边看着薛家兄弟。
周双喜站在灶房门口,朝薛家兄弟大声喊着:“你们两个吃饭不?就等你俩了。”
薛五一边冲着水一边说:“我们不吃了,我带我兄弟吃肉包子去。”
一个民工听了,调侃地说:“是不是一边一个那种肉包子啊?”
薛五听了,回道:“没错,跟你媳妇那俩一样的。”
众民工听后一阵哄笑。
倭瓜端着饭盒刚从工棚里面出来,他听见外面在说吃包子的事儿,于是走到薛五跟前,不知情地说:“我,我也去吃肉包子,行不?”
“你回去吃你妈的肉包子去吧!”薛五说着拿起胶皮水管冲着倭瓜滋去,倭瓜顿时成了落汤鸡。
这时,一个陌生人走进工棚院子,冲着一群民工就喊起来:“杨至刚,杨至刚!谁是杨至刚啊?”
薛六放下手里的水管,警惕地问:“你是谁啊?找,杨至刚干,干吗啊?”
陌生人说:“你是杨至刚啊?”
薛六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他,他出去了。”
这时,周双喜走过来问:“你找他有事儿啊?”
陌生人看着周双喜,说:“我是跟他在草原上喝过酒的,等他回来告诉他,有人在阿荣旗看见他妈了。”陌生人说完,匆匆走了。
周双喜追了出去,只见那人上了一辆大卡车,开车走了。
10工棚里,薛五打开木箱,从里面神秘地拿着什么,薛六站在铺下面,正在穿裤子。
薛六问:“哥,我那件白,白色的短,短袖衫子哪?”
薛五说:“在柜子里哪,我给你拿啊。”薛五把衬衫扔给薛六,然后趴在木箱上在一个小本子上记着账,记完后,把小本子放进木箱,上锁,把钥匙拴在自己的腰上。
薛六朝木箱子看看,问:“哥呀,你整天,在那个本子上记,记啥啊?还,还画些圈圈。圈里面还写个五十,啥意思?”
薛五拍了薛五的屁股一下:“你偷看了?”
薛六老实地说:“我没偷看,我不小心看了一眼。”
“哥跟你说啊,那是哥记的每天干活的进项,比如加班费,每天开支了多少钱啊,主要是看咱哥俩一个工程干下来,够给你娶媳妇不?那圈圈就是……是哥花的那个钱,男人在外,这事儿不能总憋着,咳!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薛五嘿嘿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两人正说着,铁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
铁子用命令的口气说:“告你们啊,想出去透风的,买东西的,赶紧的,今儿凉快,晚上九点加班啊。”
薛五问:“现在几点了?”
铁子说:“快七点了。”
薛五带薛六走到凤姐的发廊门口,薛六看看外面挂着的招牌站住了。
薛六纳闷地问:“哥啊,来这儿干啥啊?”
薛五拉了他一下,说:“你就别管了,听哥的吧。”
这时,凤姐从里面出来了,在门口熟悉地和薛五招呼着:“有日子没来了,我们小曼都快成蔫茄子了。”
薛五把凤姐拉到一边,在凤姐耳边嘀咕着,凤姐听了大笑起来,还用眼睛瞄着站在不远处的薛六。
这时,小曼也站在了门口。小曼看着薛五,说:“五哥,咋不进来啊?”
“来了,今儿给我洗个头吧。”薛五抱着小曼的肩膀进了发廊。
凤姐使劲拽着薛六往里面拉:“兄弟,跟姐进里屋,来啊……”薛五坐在椅子上,笑看着薛六被凤姐拉进了里屋。
小曼往薛五头上抹上洗发液,开始揉搓起来。两人正在说笑,忽然看见薛六从里屋冲了出来。薛五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要喊薛六,却看见家慧从里屋走出来。薛五明白了,他顶着一头的洗发液冲出门去追:“六子!”
跑在前面的薛六站住了,愤怒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