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什么性感吧,我这人本身?”
“不,不是那回事。”我说,“怎么说好呢,怕是立场问题吧。”
“我么,背部非常敏感……”
“我当心就是。”
“喂,这就去看成*人^电^影如何?挑个黄的。”绿子说。
我和绿子去鳗鱼店吃了鳗鱼,之后走进在新宿也数得上门庭冷落的一家成*人^电^影院,连续看了三部。因为买来报纸一查,只有这里上映黄*色^电*影。场内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怪味。碰巧的是我们进去时那色情场面刚好开始。讲的是当女职员的姐姐和上高中的妹妹被几个男人抓住,监禁在一个地方,百般遭受淫虐。男的威胁姐姐说要糟蹋妹妹,随即对姐姐大发兽性,如此一来二去,姐姐竟也成了性变态者,而妹妹在—一目睹眼前场面的时间里,头脑也渐渐不正常起来。电影不仅气氛离奇、光线幽暗,而且千篇一律,看到中间我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要是里边的妹妹,神经就绝对不会出问题,而要看得更加仔细。”绿子对我说。
“很有可能。”
“不过那个妹妹,作为高中生来说,你不觉得**发黑?”
“有道理。”
她看得全神贯注,饿虎扑食一般。我不由暗暗感叹:若看得如此入迷,票钱可是一点没有赔本。绿子每当想起什么,都—一向我报告。
较之看电影,看绿子要有趣得多。
休息时间里,四下一片通明。我环视场内,除绿子外,好像没一个女性。邻近坐着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见了绿子,赶紧远远躲开。
第二部影片较正规一些,惟其如此,比第一部还要无聊。那种**场面绵绵不断地持续了很久。起始绿子还看得津津有味,后来到底显得扫兴起来,提议出去。于是两人欠身离座,到外面深深吸了口气。新宿街头的空气竟然如此沁人心脾,这在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有趣有趣。”绿子说,“下回再看一次。”
“看多少次演的都是同一码事。”我说。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干的也始终是同一码事嘛!”
经她这么一说,也的确如此。
我们又走进一家酒吧喝酒。我喝威士忌,绿于喝了三四杯品不出成分的混合饮料。出了店,绿子说想爬树。
“这一带根本就没树。再说你喝得晕头晕脑的,哪里爬得上去。”我说。
“你这个人,总是用一大串说教来捉弄人。我是想醉才喝醉的,醉了又有什么,再醉爬棵树也没问题,哼!找一棵很高很高的大树爬上去,像知了那样从最顶端往人们头上撒尿。”
“我说,你怕想上厕所吧?”
“不错。”
我把绿子领到新宿车站的收费厕所,她付了零币进去。我在小卖店买了份晚报,边看边等她出来。但左等右等硬是不出来。过了15分钟,我有些担心,刚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偏巧她好歹走了出来。脸上有几分苍白。
“对不起,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睡着了。”绿子说。
“心情怎么样?”我边给她披外套边问。
“不大舒服。”
“送你回家。”我说,“回家慢慢洗个澡,睡上一觉就好了。你太累了。”
“回什么家!回家也空荡荡的没人,我不愿意在那种地方一个人睡。”
“得得,”我说,“那怎么办?”
“在附近找家情人旅馆,进去和你抱在一起睡,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在那一带随便哪里吃顿饭,然后两人一道上学。”
“你叫我出来,一开始打的就这主意?”
“当然。”
“那么就不该叫我,叫他不就行了。怎么想都是叫他才地道,恋人的作用也就在这里。”
“但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可不成。”我断然拒绝,“首先,12点前我必须赶回宿舍,否则就犯了擅自夜不归宿之戒。以前闹过一次,罗嗦透了;第二,一旦同女孩子困觉,我当然也想干的,我可不乐意憋得死去活来。说不定真的强行大动干戈。”
“莫非把我五花大绑不成?”
“我说,你别开玩笑好不好,这种事。”
“可我觉得孤单,孤单得要命。我也自知对不住你,什么也没给予,光是没完没了地对你指手画脚。又是叫你听我信口开河,又是找你出来,拉得你团团转。不过,能允许我这样做的人只有你一个。在过去20年的人生当中,我连一次、哪怕一次都没撒娇任性过。爸爸妈妈压根不理我这个碴儿;他也不是那种类型,我一任性一撒娇他就发脾气,吵得不欢而散。因此,这些话我只能跟你说。加上我现在的确筋疲力尽,实在想在夸我可爱夸我漂亮的甜言蜜语中睡一觉,别无他求。醒来以后就彻底来个精神焕发,再也不求你干这干那,绝对!一定做个非常乖的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