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问:“他谁啊?为什么让你娶他妹妹啊?”
“他神经病,走!”陈佑良说着搂着女孩要走。
王家才追了上去,挡在了两人面前:“她为你生了孩子,我求求你,你娶了她吧,我求求你啦!”
王家才边说,边去拉陈佑良。
“你他妈胡说什么。”陈佑良说着,推了王家才一把。
倒在地上的王家才嘴唇颤抖着,一只手伸到了后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忽然,王家才从身后抽出一把木工用的凿子,朝着陈佑良的肚子猛刺过去,嘴里依旧喃喃的:“求你,你娶了家慧吧!”
陈佑良一愣,手下意识地捂在了肚子上,低头一看已经流出血了,“啊”的一声,撒腿就跑。
一个正在剪发的女孩看见鲜血流淌在了地上,吓得花容失色。
“杀人啦——”
14庄严肃穆的法庭上,法官和陪审员走上法庭。
老杜坦然地坐在被告席上。谢老大和高光坐在原告席上。李海平拿着照相机在不停地拍照。
旁听席上坐满民工,在他们当中有杨至刚、栓子、薛六等,还有芮万林、唐巧玲。在一个角落里,陆长有和女人也坐在人群当中。
审判长庄严地宣布:“现在开庭,全体起立!”
审判长背后是代表公正和国家利益的庄严的国徽。
……
李海平推着自行车走进工棚的院子,院子里景致依然。
依旧堆满了钢管、木材和沙子。
被抓走的周双喜,应该叫郭二旦养的那只猫在水池子的沿上悠闲地漫步。
李海平走进工棚,里面静悄悄的,民工们曾经用过的物件现在看来——地上堆满的酒瓶子,薛五曾经用过的木箱,李海平在过道里走着,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李海平低头一看,是王家才用过的破半导体收音机。
“王家才被判了五年。”
李海平低头捡起来,在手里玩味着,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一抬头,看见上铺一个人坐起来。
“妈呀,至刚啊,吓我一跳。”
杨至刚从铺上下来。
“你咋来了?”
“我没事儿,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都走了?”
“栓子和巧铃去省城上学了,谢老大又带着一批工人找到了一个高速公路的土建工程……”
“老陆哪?”
“老陆……他现在最快乐了。”
“那你咋没去和谢老大他们一起去啊?”
……
李海平从杨至刚的沉默中似乎明白了,他拿出一支烟来,在身上摸火机,杨至刚拿出一个打火机,崭新的,那种烧油的,“当”一声打着。
李海平抽了一口,问道:“新买的?”
“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
“不要?”
李海平拿过来,又打了一下。
“要,你给的,咋能不要呢,你还没回答我哪?你打算去哪儿?”
“我还没想好哪……还记得咱上次去的草原吗?”
“记得啊。”
“那儿的天真高,真蓝。”
“你这人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太个性。”
“那你说我应该咋办啊?”
“我觉得吧,人要活得开朗,自信……”
“我不自信吗?”
“倔强和执拗不一定是自信,你应该多和别人交流,那广告上不是还说吗,沟通无限,精彩无限……呵呵,其实你就是缺少和别人的交流,心里有啥事儿别总憋着,老绷着脸,别人想和你交流不是也觉得难受吗?”
杨至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