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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永生(31)

时间:2016-07-31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那多 点击:
  “那也许他不是针对上海进行复仇。”
  “这就更难判断了。”梁应物叹了口气:“这不是我们擅长的方向,看来与警方的合作是必要的。你这里,也请多留心,如发现有异常,请快告诉我。”
  最后我并没把受到袭击的事情说出来,没一点线索是抓不到袭击者的,说了也没用。我觉得这并不能算有用的线索,说出来只是徒令事情更加诡异。
  或许真的是一种警告吧。
  当然,我也没把何夕的事告诉梁应物,我想她不会和此事有关。
  何夕没有来,是不是陪范海勒去了?我徒劳地听了几首爵士,靡靡之音对我此刻的状态没有一点帮助。推开门走出去,我转到了旁边的另一家酒吧。这家“BABYFACE”是这条街上人气最旺的场子之一,我被前后左右的人推搡着,他们的身上有闪动灯光斑剥的投影,他们的眼神迷离,气息火热。
  可我依然感觉孤独。
  一种被巨大惶恐紧紧攫住的孤独,当看到身边所有人都尽情享乐的时候,感觉犹甚。我走到街道上,看着这座城市。这或许就是末世情怀吧,我想。
  9?11之后,美国宣布那(本小说萌芽网首载,将于今年四月由接力出版社出版。转贴者勿删)是战争。以范氏病毒为武器攻击上海,其结果将比两幢崩塌的大厦更惨烈。有多少人会死去?几千人?不,绝对不止。莘景苑最先受感染的是个老人,他在最初的几天很少活动,从未出过小区,结果是三幢楼被感染。只要想一想,仅仅在地铁上投毒,上海一天的地铁客流量是多少万,在亢奋期的四十八小时内感染者又会接触多少人,他们的家人、同事甚至路人……那会是怎样的数字,几十万?几百万?我有多少朋友会活下来?我自己能活下来吗?
  这些人的生命取决于什么?十分之一的机率吗?
  诺查丹玛斯的预言说1997年人类毁灭,然后是2000年世界末日之说,那时虽然觉得极不可信,心底还是会有些许异样。而现在这座城市的毁灭,却有足足十分之一的可能!我自诩胆大,仍不由颤栗。
  梁应物把这十分之一告诉我,他或许是期望我能干些什么,哪怕把机率变成9.99%.可我完全不知道能干什么。追查病毒骑士我帮不上忙,每天的活动是家——莘景苑——酒吧——家,这样能发现什么吗?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杜琴打来的,就是我曾经采访过的瑞金医院护士。
  她问我是否把内参写完了,希望能传给她看看,她想保存。作为一个亲身经历这样惊心动魄(至少对她而言是)事件的人,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可惜,我当然没有这份内参,也并不准备为她写一份,其中有许多关节,她显然是不适合知道的。
  我只能再次用谎言遮掩,我说内参是有保密级别的,不能提供给她看。
  她显得有些失望,我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
  她最后说到了何夕,以令我极其意外的方式。
  “你朋友她没什么事吧,就是上次陪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姐。”
  “啊?”我一头雾水。
  “我今天傍晚在医院里看到她了,她脸色不太好,似乎在担忧什么。不好意思,原来你不知道,我太多嘴了。”她在电话里道歉。
  “哪里,谢谢你告诉我。”
  她又去瑞金医院干什么?挂了电话我想。
  难道对程根和程伟平,她有了新的发现?有哪些东西被我忽略了?让她脸色这么差,会是什么呢?
  一大早我就去了芮金医院。我要搞清楚何夕到底在做什么。直接去问她的话,以她的不合作态度,是不会有结果的。
  让我意外的是,林医生居然说何夕并没有找过他。这是怎么回事?何夕在这座医院交谈过的人不是只有林医生与杜琴吗,难道她要调查什么,还能绕开这两个人?
  “你昨天看见何夕的时候,她正往哪里去?”我找到杜琴后问她。
  “门诊大厅,她应该看完病正往外走。”
  “什么?看完病?”
  “应该是吧,我看见她拿着病历卡了。”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误导了。她第一次来上海,如果要看病,的确是会选择芮金医院这家曾经来过,又名气极大的医院。
  她得了什么病?这应该属于她的隐私吧,是不是不太好去调查……这个念头只在我心里闪了闪,就消失不见。
  调阅别人的病历,以杜琴和林医生和我的关系,当然不可能帮忙。我找到了老贺,他一口答应,给我泡上茶,我让在办公室安心等着。
  现在每个病人医院都有电脑的简单存档,只要有人帮忙,查起来并不难,最多是到相当科室再问问医生。
  只是老贺居然过了近一个小时才回来。
  “你那个朋友昨天一早做了一大堆的检查,都是加急要当天出结果的,我跑了好些科室才搞清楚。”老贺说。
  “唉呀,太辛苦你了,那她是……”我心里一沉,什么事要做那么多检查。
  “其实没病,她大概对自己的身体太敏感了,以前又没经验。她怀孕了。”
  “怀孕?”我愣住了。我进行了无数的猜测,就没想到原来是怀孕。
  “是啊,才两三周。一般人这么点时间都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所以我说她敏感。”
  哪怕说何夕得了范氏症就要死了,都不会这么令我震惊。
  范哲昏迷有三个多月了,而且他一直把何夕当妹妹,多半还没发生过关系呢。何夕这样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和别人。难道是强迫?
  随便和老贺说了几句,我告辞出去。走出医院的时候,“何夕被强*了”这个念头像条吐信的毒蛇不断在心里“丝丝”作响,怎么都压不下去。
  两三周,照时间上说是她来上海前后。后是不可能的,她一直都……
  我突然停住脚步,仿佛有人在后面喊叫什么,但我完全被自己的想法震骇了,身边的一切都像是另一个世界,和我浑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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