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问马白驹是谁?我总觉得以前的事他早已知道了。
我静静地聆听着,不自觉中对他们生出好些同情。我心说这样两个看去很是善
良的人,怎么就对一个也是好人的人下得了狠心呢?我正想时,田小林忍耐不住又
跟了过来。她低声地问怎么回事?我觉得不能让田小林听见里面的内容,就说他们
好像有很复杂的隐情,你不必再听了。另外也奉劝你一句,不必同马老师搅在一起。
田小林说我知道你的意图。但是我得跟你说明,我一直只拿你当一个普通的朋友在
来往,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不要想多了。瞧,女孩子的自我感觉真让人哭笑不得。
我只好对她说,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我把田小林送回她的宿舍,我特意绕到马白
驹的房前,那里面的灯已经黑了,我想他们是已经走了还是上了床?
我打电话叫杨高直接去我宿舍。在我到宿舍大门时,他已经坐在了传达室。他
神色有些紧张。一进我的房间便急不可耐地问,什么事,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
…她?我说你知道?杨高说她今晚不在家,这很反常。我说那是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之后她便走了,对不对?我见到她了,我想她一定是你的母亲。我听到了马白驹管
她叫阿竹。杨高脸色惨白,他说我知道她会去他那里的。可没想到她去得这么快。
我说你跟她摊了牌?杨高说没有,但我已经点了她一下。她很惊恐。我沉默了几秒
钟,说,还需要我做些什么?杨高说明天一早,我回去叫上你的父亲,我们把当年
的卷案再重新研究一遍。我说好吧。
第十三篇
一大早,我回到家里,我的父亲已出去跑步了。留了纸条,让他上班时间去我
的办公室找我,然后我就走了。
我进办公室刚刚在我的桌前坐下,同事便叫我接电话,哪里来的?他说没说,
只说找一个姓邰的。忘记了他的名字。我抓起电话喂了一声,说是哪位呀,我就是
姓邰的。好一会儿,那边才传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是……马白驹。我大惊失色,
手上的电话差点儿脱落。我说有……有……什么事吗?他说我想马上见到你。你能
不能上我家来一下。我说好吧,我马上来。我火速找到杨高,正好我的父亲也急急
地赶来。杨高说你不能单独去,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我说我同马白驹接触也不是
一天两天,我能确定他不能把我怎么样。杨高说我知道你对马白驹印象很好。我说
你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想如果他要是知道我的后面有一大堆人,或许他会反感,然
后什么话都不肯说了。我的父亲说好了,你们不用争,杨高的话是对的。不过,根
据我对马白驹的了解,杨高,恐怕让他单刀赴会效果会好一些。杨高板着面孔,不
说什么。一分钟后他说检查一下你的枪。
我在门口叫了辆“的士”,这样豪华着出门在我真是少有。十分钟后我到了同
心中学。马白驹坐在他书房的藤椅上,一夜之间他苍老了好几岁。他没有抬头,只
低声说了句坐。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待着他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我和他之间
都只是一片沉默。我耐不住了,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他淡笑一下说,杨高
他母亲告诉我你的眼睛像你的父亲,而且她还知道你父亲有一个儿子同杨高在一起。
姓你这种姓的人很少,我为了证实她的话,拿了杨高的电话号码试了一试,不想给
试中了。我说你有什么事,能说说吗?他说迟早是要说的,你们处心积虑不就是想
知道那些吗?放心好了,我会一滴不漏地讲给你们听的。只是,我找你是想请你无
论如何替我把杨高请来,这个故事我只想说一遍。我说你等着。我几乎是跑步到传
达室,那边似乎都在等着我的电话,杨高一喊就到。他在电话里大声说,我十分钟
之后到。
十三
这是一个埋藏在两个人心底很久很久的传奇式的故事。马白驹用他慢条斯理的
讲话方式给我们整整讲了一天。马白驹讲完那一切后,天已大黑。杨高和我都默然
不语。马白驹说我知道你要报仇,这和我当年的心情一样。只是我希望你不要难为
你的母亲,她这一生,已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头。我本想使你母亲一生幸福,却恰恰
让她一生痛苦,一生饱受惊吓。她让你自小丧父。我万死不足惜。
杨高说我的父亲真是在我母亲要同你结婚前夕强*了她?马白驹说你不信我,
但你应当相信你的母亲。你还可以去问她的一些老朋友。甚至可去查医院的档案,
看你父亲是不是那时候在那里住院。我那时内心悲愤,却不愿将事情闹大。因为你
的母亲还要做人。你的父亲以为我们软弱好欺,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她不敢跟我
说,怕我豁出去了。她深知我的性格。后来她怀上了你,被迫与你的父亲结了婚。
你可以回忆一下,你的母亲在你父亲活着的时候对他好吗?杨高就算你所说的这一
切都是真的,可你也不必做得这样绝。马白驹说我只身一人来到南方。几年之后与
你母亲邂逅相遇。旧情旧恨都在心里翻腾,随时都可能喷发。我想如果我不报这个
仇我还算什么血性男儿。你的母亲偶然告诉了我你父亲的去向,使我得以成功。只
是我没能料到他们会把他弄得这样惨。我报了仇,可我还是失去了你的母亲。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