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个叫克丽丝的家伙,天性好动。整天神神叨叨,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停下来呢。不,你没有;你只能等待不朽生命的终结。我今天休假回到了老家.宁静的小村子里,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人越来越少了.女孩子不愿意出去打工的,在附近城镇找个人随便就嫁了. 克丽丝已经完全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活泼的女孩子,她今年22了,突然变得好安静。看见我一句话也不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听说她嫁人了.我在村子里四处游荡,转悠到了她家门口. 我说,嗨,克丽丝,你还记得我吗?托德,我实在没有力气说话,难道你有什么变化吗?过来坐吧,我有话对你说.我感到很惊奇,靠在她旁边坐下来.这样我更好近距离的观察她了,她的眼睛里悲哀已经漫出来在脸上四处流淌了.黑色的眼窝深陷,深不可测。 里面有没有鲜活的泉水呢,我想.她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年龄,我真是不敢相信.什么样的磨难才能如此摧残一个少女的身体和心灵.我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我在等她讲述一段永远不会在角落里待拾取的记忆.以下谈论来自叙述者本人,我忠诚的记录了下来。 克丽丝(口述): 托德,你才离开了一年.你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走的第二天我也跟着你的脚步走了.不过我向往大城市,希望有更好的发展,我的一个姐妹小红打电话给我,说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我就草草的过去了,我甚至连自己也来不及收拾.我去了又大又繁荣的上海,这个城市太大,容不下我们这些农村孩子啊。 我和她同时租在一个房子里面.我坐了七天七夜的火车,我甚至不敢在火车上尿尿.我抱着自己的行李箱紧紧的不放,那里有我唯一的妈妈临走之前背着爸爸给我的三千元钱.妈妈没有说话,起的很早,给我做了早饭.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爸爸没有说话。 我的母亲目送我离开了家门。当我度过无数个浑浑噩噩的不眠之夜,我终于下了火车.当时正是夏天,火辣辣的让人生疼.我的衣服都汗湿了.我用袖子擦汗,头上的汗珠子不争气的掉下来,一颗一颗像珍珠一样。我感觉自己像个玉米刨子,毛绒绒的,所有人的眼睛像个尖刺,扎的我不舒服. 我当时穿着长长的袖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害臊.还好我看到了她,她就算那时是个稻草人,可是在拼命的向我挥手,就像在拥挤的人群里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即使如此微不足道,却让我感动.我当时只注意到了她,没有留意到她身后还有个男人.我冲上去,紧紧的抱着她.死死的,眼泪哇哇的就流出来了. 我稀里糊涂对她说了很多话,说的她比我妈生我养我还重要.她搀扶我在一个公园的石头椅子上坐下.那男的接过我的行李,远远的走在我们的后面.我感激又疲累的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我才消停.断断续续的抽泣. 我说我饿了.声音比蚊子声音还细,虽然我极不情愿说出这些话,我的肚子却咕咕的响.让我没有了理智.我半个身子趴在她身上,我感觉好温暖,我离开母亲的怀抱已经很久了,甚至我走的时候也没有给我一个拥抱. 我妈妈后来对我说后悔没有抱着她,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了.她轻轻的拍打着我,幸福的日子是不是往往很短暂却甜蜜着,我渐渐的睡着了. 我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我想要的一切.幸福正在向我逼近,我就要抓住它了.我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却从来没有意识到危险.我醒来的时候那个可恶的男人拍了拍我的脸颊,有些疼,我很悟怒.我还是没有说话.很快就平静下来.她带着我去附近吃了去了一家陕西面馆,我点了份油泼面,滚烫滚烫的,让我相信这个冷冰冰社会还是有温暖的. 她随手招了一辆的士,上车的时候那男的坐在她左侧,她坐在中间.我以为那男的是她男朋友,并且对我这一乡下人还没什么不干净的想法。 我还以为她小日子过的不错,决心以为向她好好学习。在这个操蛋的城市,活的不那么操蛋.我有点晕车,迷迷糊糊左右颠簸的时候,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小时候我的妈妈常说,我做人这样迷糊,怕有天被人拐跑咯.我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拐跑.呵呵.(她说到这里,苦笑着露出一口愁闷的牙.)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完全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没有意料到从此我自己也变的陌生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了,爬了九层楼梯,才到达910.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用衣服擦拭汗水,没有想到他在偷看.他把我的行李放在地上,在隔壁911房间门前站住掏出钥匙,慢腾腾的打开,然后用很重很重的力气砰的一下关上了门。我感到我的耳朵在嗡嗡的响. 我的心也猛烈的跳了一下.她叫我别担心,说他没有教养,平时就这个样子不用理他.当时很晚了,约莫1点多的样子,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她拿出自己的睡衣也给了我一套.她慢慢的脱去衣服,那衣裳真好看,薄薄的遮不住嫩肉.黑色的上面点缀着蝴蝶,栩栩如生.我羡慕她皮肉那么光滑.也羡慕那衣裳那么衬托她.她看起来很有诱惑.她在原地转了转圈.问我好看吗? 我看傻了没有回话.眼睛直溜溜的.三角的粉红色的布料用丝带系在腰上,中间一条道道有点像白色的塑料,清晰可辨.它是那么的不牢固,有几根调皮的小恶魔延伸在外面.散发着光泽,等待人们尽情的抚摸。 她慢慢的褪去自己的衣裳,我不能理解那就是衣裳.后来我自己也变成和她一样了.她动作及其缓慢,我怀疑她被人突然勒住了脖子.下雨天的时候,蜗牛会从墙缝里爬出来,在清澈的沟渠里慢慢的爬着.她就是蜗牛.只不过她住在房子里面.这个房子实在非常闷热,吊顶上的风扇大叶子呼呼大响.就像现实扇了你一个巴掌又一个巴掌,并且你还躲不开.她把所有的死结全部解开了,所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全部脱落了下来。 我却像是生吞了苍蝇,有嘴说不出话来.你...你那里怎么没有头发,多羞人啊.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黑的.好好的,怎么会红的发黑.我瘫软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小时候被同村在男孩子欺负,我也是这样无助.你一个小姑娘家家整天窝在那山疙瘩,靠山吃山,靠水喝水. 日子每天都这样过活,从来没有享受过快活日子,怎晓得大城市生活多么艰难,多么诱惑.这城市像条蛇,慢慢的勒紧你的脖子,你却还感到了温暖,直到毒牙咬进你的脖子。她说. 期间,她喝了口水.递给了我一瓶.刚刚从冰箱里取出来,冷的冻手.我僵硬的伸出手,手臂慢慢的弯曲.刚刚触摸到瓶体,它就那么掉了下来.她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嫌弃我,她没有看我.径直走向我,当然是光着赤脚.以后生活的日子里,我知道她有了这个习惯,喜欢光着赤脚在房间里行走.她说,这样很自由。 她把水放在我旁边,此时的她是一丝不挂的.我看着她的脚。喝吧,冰箱里也有吃的.饿了或者渴了自己去拿.对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洗澡啊.呵呵。 她笑起来真好看,很有女人味道.是一朵成熟的女人花,开的正灿烂.是一抹阳光,不过闪瞬即逝,像一根小小的火柴擦的一下照亮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感受,这光芒就黯淡了下去.我在这笑容里看到了她嘴角的忧伤.我心上的琴弦被谁挑拨了一下.她终于进了浴室,不久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我还沉浸在她光滑的后背带给我的最后的冲击. 现在我有充足的时间来仔细浏览这个房子.它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两个女人,它很大,一应俱全.一台台式电脑主机,一个不知道什么牌子SAMSUNG的显示器,像电视一样.屏幕有点大,我描述不来尺寸.上面积累了一些灰尘,我用手掌一一拭去.旁边有个很精致的盒子,上有几个金色的小字闪闪发光,‘Omega欧米茄’。里面是什么东西呢?我想。 好奇心促使我打开看看.打开之后,原来只是一只表,咔哒咔哒缓慢的走着.老头子一样,有气无力.它走着走着走进了我的心里,我有种做小偷的罪恶感.为了适可而止,我不得不关上了盒子.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上是个仙女.她穿着一袭白婚纱,步履轻快,手上舞者长剑.旁述"神雕侠侣".她肤白貌美,美不胜收.她有一种独特的冷冰冰的气质,山涧的水一样甘甜.她的皮肤保养的真好,白白的,农忙时节收获的白色的棉花.她的腰身紧致,我想那一定非常柔软.不知道多少个男人,做梦想着她. 有一张大大的床足够3个人并排睡在一起.我趴在床沿一路看进床底下.地上一根头发都没有.看来小红是个爱卫生的好女孩.我本想大大咧咧的躺倒在床的正中心,把自己分割成一块块十字豆腐.想到自己还没洗澡.刚刚过来,不应该太过放肆.枕头下来有什么东西露出了半截.我拿开枕头,发现了一盒杜蕾斯durex。 这小骚蹄子,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洗好。我去看看她在干嘛。我来到浴室门口,房门紧关着,我喊了一声,里面没有人回应.我心急如焚,这货不会出什么事了吗.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用力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涡尿的缓缓的流水声."小红你还好吧?我看你这么久不出来。"“老娘正在这里尿尿呢,你要死是吧。” 小红怒气冲冲.自己正看一个人安静的看小说呢.正看到兴头上,被个小丫头片子打断了."你没事就好.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不过,我也想嘘嘘了,你能快点吗?"我咬着牙关.吞吞吐吐."嗯嗯。别急."小红暗自爽了一把,删掉手机上的历史浏览记录.擦了擦屁股,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要死不活的扶着门把手要死不活的开了门."瞎**吹,赶紧进去.记得冲厕所,不要尿的到处都是."小红说. 我一句话没说,涨红了脸,急急忙忙还没脱裤子就蹲了下去.一不小心尿在了裤子上,顺着大腿根滑落下来.我红了眼睛,泪水无情的流淌,和我的尿液一样混合在一起,我也分不清楚.我傻傻的看着,傻傻的发着呆.满腹委屈,我小心翼翼的抽搐,不让别人看见我的懦弱. 我不习惯这样蹲着,我想家了.想起了家里彪悍的菜猪,想起家里的懒惰的狗,花白的猫.想起了家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丝新鲜空气.每一片我抬头仰视过的天空,我顺着轨道寻找它们,却始终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画面.我熟悉土地的味道.混着狗屎、铁锈和野花;我熟悉空气的味道.甘冽,清甜像生命不息的泉水同时又不可捉摸.我骑着我那大黄牛,后面跟着阿猫阿狗. 我常幻想我是个战士,带着它们征服草原.所有的小动物对我们横眉怒眼又无可奈何.大黄牛年纪大了,泡在水里的时候,就像发烂了一样,散发着臭味.苍蝇、蚊子围着它殴打.不停地吐口水,谩骂不休,不停地说着粗话.它表现的很无所畏惧,只把高贵的头颅埋在水里,掀起一片片水花.尾巴得意洋洋,在自己的身上挠痒痒.四四方方的田间里,有农民伯伯在干农活;阿猫追赶着阿狗,它们一起嬉笑打闹. 阿猫恋着阿狗,偷偷的不让阿狗知道;阿狗怎么会知道呢.它们两颗心不会使用甜言蜜语深深的交流。阿狗总是无忧无虑的,只有在吃不到骨头的时候才伤感;它却在阿猫的眼睛里看到了伤感.阿狗感到很别扭,很恶心。 阿狗想着另外一只母狗.它想上它,对方却不理它.不知道它现在感情怎样了.那是一只贵族母狗贵宾犬,嫌弃阿狗这个土包子. 阿狗只是一只大黄狗,这在它刚刚出生还没睁开眼睛就注定了.阿狗经常偷偷的看着那只贵宾犬,它不敢靠近,因为它被会驱赶,它害怕身体上带来的一切疼痛.它常常一条狗在落日的时候,站在山顶,看着远方. 阿猫知道它的所有心思,阿猫是个明白人,它有九条命活了大半辈子了,它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条狗. 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阿狗,它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眼泪流进了它了眼睛.它用尖利的爪子扑向我,要把我扑倒。我脚步踉跄,垂直倒了下去.呼呼,吓坏我了.我还在重重的喘着粗气,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胡思乱想. 不管是嘘嘘还是洗澡的时候我都改不了这臭毛病,有点精神恍惚,我这种人最容易得精神病了,因为总是胡思乱想.我的小时候在想当我睡着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才会爬到月亮上去抓兔子. 首先得喝酒把嫦娥姐姐放倒,因为她在月球上很孤独,孤独的人儿喜欢自己灌醉自己,而后带着我的吴刚哥哥私奔到地球帮我砍柴做农活,结果,我每次醒来都尿了裤子,床上一塌糊涂.突然有一天早上,就在那天早上我爬到月亮上去摸兔子的时候,兔子突然身体变大了,咬了我一口. 我踹了它一脚就被从月球上抛下了重重的摔在床上,我醒来的时候,床上有了血迹.这让我害怕了很长一段时间,晚上看到月亮我就心里发毛. 我尽量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撒开大腿大迈步子跑回家."让开,都给我让开。月亮快出来了啊..."在我奔跑的过程中,无论前面是什么也不能阻挡我停下来.那段时间我被别人当成了神经病.不过,我妈妈认为小孩子小时候异想天开,有点不正常是及其自然的事情. 我有肥沃的屁股,我喜欢自己的大屁股,当我在田里插秧的时候,总撅的高高的,屁股大的人心高气傲;村里的二流子二狗眼睛色眯眯的总是盯着我的屁股.村子里就一条道,人来我往的,二狗穿着很邋遢,有时候就像条狗,舌头伸的长长的,嘴角有涎水. 他常假装路过,偶尔突然从田野里小溪里窜出来,在我去洗衣裳的时候跟的紧紧的,死死的。我害怕,也有点点小兴奋.这让我感觉自己下半身裸露着,凉飕飕的.我洗衣服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被饺子包着的馅一样.我很保守的一个女孩子,模样不算好看,但是稻田里的杂草,小溪里的鱼儿都没有虐待我,它们把我养的肉肉的,**和屁股活蹦乱跳的.白花花的晃得人眼睛生疼. 大自然把我抚养长大,然后把我淹死在臭水沟里.被王二狗捡了条小命.二狗这死皮赖脸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木瓢,把我的衣服扒了,撕了.丢在一边.用清水把我翻过来翻过去泼洒在我身上.不一会儿,我就干干净净的.好像是刚刚从母亲的**里爬出来,还没有沾染上尘埃. 王二狗这狗东西,就那样坐在我旁边,傻愣愣的抽着烟,没有说一句话,当他抽完之后,烟雾缭绕之中,我想到了上帝,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上帝的戏法变成了一只愚昧的羔羊.我祈求不要有人路过,他要做坏事,有什么坏事就让他来吧,我只愿他早些完事.我放开了一切,紧咬牙关,闭上了眼睛.我想王二狗这时是看了我一眼的。他没有看我的私处,他看了我这可怜的人儿,待宰的羔羊,走开了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作,我想他在解裤腰带.他要干什呢。 走那么远,我只想他快点走.也许他正在自我安慰.他的手,变成了自我安慰的狗.我在小孩身上见过那丑陋的东西.我感到我的眼皮增加了分量.有个布条一样粗糙的东西,蒙上我的眼睛.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叫喊。二狗子粗重的喘息声吸入我的鼻子,吸入我的胸腔;然后由我的**,由我的鼻梁呼出.我的心跳的很快很快,血液流的很快很快.我感觉自己快要榨干了。 皮肤没有水分了,嘴唇干瘪瘪的.他的手摸进我的腰,从另边探出.把我抱了起来.我看他平时瘦巴巴的,没想到男人那么大力气.他把我放在一片一片叶子铺盖的地面,我感到很柔软.很舒服。我想他是要干那事了.我很怕痛,比死还难受。我当然也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我还不想死.我屏住了呼吸,我要闷死自己. 我想到了中国有句古话叫闷身发大财.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想到这些.真是非常非常的可笑.二狗,我现在好想叫他二狗,这天杀的二狗.我一定要活吃他的肉,生吃他的干.把他的命根子一刀一刀的割下来.我的额头满头大汗,顺着我的身子慢慢的流啊流,没了个尽头.转眼我的身体成了水的海洋. 二狗这畜生,他就是个畜生.他捏了捏他的嗓子,干咳了两声."咳咳.....哦哦,克丽丝.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连忙捂住了耳朵.狐狸的花言巧语,怎能听从.还好我的手可以动弹,我的大脑支撑起我的身体叫我赶紧离开.我却浑身没了力气.我轻轻地拨开遮住我眼睛的布条.透露树叶的缝隙看到了外面的阳光.现在我也像是条偷情的母狗了.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我们。 看啊,二狗开始脱衣服了.他把衣服脱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他像的猴子,行为像猴子,思想像猴子.他就像猴子一样猴子.他脱得只剩一个裤衩.鲜红的,像我第一次月经来临时候一样.他看了看我,看了看天空.天空在游走,白云在游走,它们都走的很慢,它们的眼睛看着我的懦弱.它们的眼神表达着关切而又无能为力. 王二狗的眼睛很痛.他长时间看着太阳,他看到了他的妈妈.小时候,妈妈在夏天的晚上带着他看漫天的星星.告诉他,我死后就会出现在那里.他的太阳的死角里,看到了一颗一颗很小很小的星星在黑暗里,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微弱的跳动了一下。浮现了母亲甜蜜的笑脸. "妈妈,我的妈妈,我好想你。"二狗在心里默默哀悼.沉痛和母爱洗刷了他肮脏的堕落的灵魂.他把衣服给克丽丝盖上,远远的跑开,远远的跑开,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我经过了近一个月残酷的思想斗争,我的头脑和我的身体简直快要撕碎了。我的大脑一直想要去回乡,我的身体却还停留在路上。我抱怨自己不是大学毕业,只是一个乡下黄毛丫头。我像条狗一样闻着屎尿的味道去各大人才市场面试,面试官不安好心,总是对我说着污言秽语,摸摸我的小手,摸摸我的小脚,我掩饰不住内心的苦涩大声痛哭,完全失了分寸. 我渴望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挽留我这不幸落水的人儿。我快要游到岸边,我快要虚脱,我看见了蓝蓝的天空有白白的云朵在飘荡,巨大的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幸福的吃着棉花糖;低矮的灌木丛前丑陋的平房瘦弱的人群走来走去和丑陋的癞蛤蟆嫌弃自己的丑陋一起跳井身亡。 我游啊游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越来越近了,只剩一米了,我的额头冒出了大量的汗珠,鼻子里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的眼圈通红,浑身上下乏力,我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了,身子就开始往下沉,猛一个激灵,我把眼珠子睁的大大的,又发力冲刺了十几厘米。 天杀的,日他奶奶的,这...天空下起了毛毛雨,雨水一滴一滴拍打在我的脸颊和我四两重的的脑门。 我没有来的及看天上的乌云和逃窜的四处奔走的燕子。乌云大吼一声,天摇地动,我的心凉了半截,血液也流动的缓慢。一声惊雷毫无预兆的在我身侧炸响。我就只剩口出的气了,我浑身上下都在不规则的抽搐,口吐白沫,眼冒金星,立马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觉得眼皮好重,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白点,然后慢慢汇聚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五颜六色,色彩斑斓。 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了。重生的喜悦伴随着脚底缠绕传来的痛楚让我牙关紧咬。我向四周看去,原来我被冲到岸边了,现在被一片绿油油的水草缠着。脚底有鲜血流出来,很快被水冲淡了,还有鱼儿闻到血腥味,往我脚底蹭。我用牙咬,用手撕,很快在水里站立起来,麻溜的爬上了岸,必然衣衫褴褛,**半遮半掩。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立马魂飞魄散了。“现在是北京时间午夜12点!XX广场管理中心提醒您,为了您的安全,半夜请不要在大街上和人烟稀少的地上到处游荡,谢谢您的配合。”喇叭里的机器声音粗糙嘶哑,肯定是有人故意捏着嗓子在作怪,阴阳怪气。环 卫工大叔的手也是粗糙的,他大约五十多岁,眉毛快要掉光了,衣服整整洁洁,他的手很大,可以完全覆盖我的两个酒窝,刚刚就是他在用力拍我。 "大妹子,大妹子...我说大妹子你能听见吧?已经很晚了,还不回家,你爸妈还不操心死。"现在的女孩子啊,管不住咯,管不住咯。你也是来找工作的?"这天气啊,晚上可凉咯,我这风湿病的半夜老犯...唉,老了老了,就不多嘴咯。"他渐渐走远了,比我妈还啰嗦,说的我都要睡着了。 大清早的过来面试人山人海,走的时候只剩下了我空荡荡的一个人;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摸出蓝色的富可视M310.摸了摸它光滑的外壳它在这凄美的夜色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我想想也是醉了,原来它已经自动关机了。 路灯惨淡淡的,像一张张死去的面孔,冷冰冰的,没有表情,没有温度,只留下了我的单薄的影子和我瘦削的背影。似有泪珠从我手背滚落,一不小心滚到了地上滑进了下水道就消失了。 远方传来火车的汽笛声和飞机起飞的引擎声,我迷迷糊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地面脏兮兮的,空气里满是肆虐的毒气和飞舞的塑料袋,这城市受到“莲花”台风影响,好像被遗弃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月牙儿露出白白的牙齿,纯洁的笑容,我对着它苦笑,遥望着家的方向。我的父亲佝偻着身子,我的母亲已经满头白发,我的弟弟还在工地,我的姐姐已嫁作他人。我很多年没见过我姐姐,因为她嫁到大城市以后就很少回家了,她不想和我们再有任何干系,我们是穷苦的人家,只有忙忙碌碌的命。 我的弟弟很乖,在外交了一个女朋友,去年就带回了家。我的爸妈笑开了花,腿脚也利索起来,腰杆也挺的笔直,头发乌黑浓密,我仿佛从岁月的长河里看到了他们年轻时候的俊模样”。 “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啊走,他乡没有烈酒没有九月九”当我无比的思念家乡,这首歌听到了我的心声,促使我停下我匆匆的脚步。我静静的听,心也安静下来。偏偏有人要闯进我的世界,打扰这片刻的宁静。 “姑娘,这怪风冷飕飕的,您要不要来碗面暖和一下身子,您先进来坐坐吧里头有暖气。”今晚遇见的尽是慈悲的大爷,呵呵,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行。 还好出门的时候,小红塞给了我一些零钱,中午我舍不得花钱就吃了一个窝窝头,现在有点头晕眼花,饥肠辘辘。兰州牛肉拉面面馆的光线比较柔和,里面只有老头子老太太还有我。他们估计是一家人。他们说的不是普通话,我怎么也听不懂。 百无聊奈,我索性看起电视的新闻来转移注意力。'今日,有确切的消息称,罗玉凤(凤姐)将成为凤凰新闻客户端签约主笔。 随即她本人也转发了这条微博。'凤姐我略有耳闻,之前靠炒作出名,后来去了美国,加入了中国XX党派,在美国申请政治庇护,估计很难回国了。她其貌不扬,在米国当美甲师,她还是有些文采的。 想起来她写的一首诗. 《致海子》今夜我路过你的村庄了/长满麦子的村庄/密密的火焰/蔓延了三尺三丈/我不曾听着你的歌/不曾看见你的锋芒/我知道你的坟头面朝南方/我知道你的坟在乱葬岗上/海子/是天空中飘过的一丝云烟么/河地里升起的惆怅/那里的一滴水/蔓延开来/浇灭了全世界的火光. 我想每个人都可以活的很自我,每个人都被这个世道所困,忧郁而惆怅的海子卧轨自杀了,他看不到希望,沉浸于冬天结束死亡。 一抹孜然的芳香扑鼻而来让我牵肠挂肚,一碗大份的热气腾腾的牛肉盖浇面终于上桌了,我用筷子稍稍用力的搅拌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这对老夫妻就坐在我对面眼巴巴的看着我,眼里尽是疲倦。 我摸了摸自己的圆滚滚的肚子徐徐走出了店门,外面一片漆黑,星星也消失了,月亮也不见踪影。所有的高楼大厦全部空无一人,只剩下了空房子。在我身后也关上了灯,关了上了铁门,那对老夫妻此刻想必已经睡下了,愿好人一生平安. 我此时的境遇只能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路面上看不到一辆大巴,我站在路边招手,突然一排排救护车急救车消防车匆匆掠过气势恢宏,我吓得腿直发抖.一个踉跄滚落在了草坪里.我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大腿,大气也不敢出.汗流浃背,前胸贴着后背,尽量呼吸的小心翼翼.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骨碌碌乱转。 他们是去另一座叫做光明的城市去抓人,救人,杀人,救火.他们忙的手忙脚乱,上蹿下跳,抓耳挠腮。警笛声一次次穿透我的耳膜,在我身体里一丝一丝游走,在我大脑里一寸一寸摸索,我所有的思想的肮脏,行为的腐败,它们全部感到不安.几分钟之后所有的车辆都被大风卷走了,我在心里默数了一共18俩.当我想站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腿脚已经麻木了。 我真的好冷,衣襟都湿透了.我用力跺了跺脚.在马路上一个人飞奔起来。那晚,我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人。我从小低血糖,当我跑到一半的时候,我身体开始脱水,我嘴唇开始干瘪.我整个人左摇右晃.随时像颗小树苗头要栽下去.我咬着牙,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痛的泪水在眼窝里打转.我五指并拢,狠狠地、穷凶极恶的拍打自己的脸颊. "我不能,我不可以死在这里."我自言自语,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在这死了的夜,我不敢大声呐喊.魔鬼紧贴着我站在狂风里在我耳边私语."年轻人,停下来歇歇脚吧。别白费力气了,今晚你注定是我的,连上帝也无能无力.你就是待宰的羔羊,你就是一个懦夫.你就是那个溺亡的人. 徒劳的挣扎只会让你陷得越深,自甘臣服在我的脚下,承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效忠我."你认可这笔交易的话,就跪下来舔我的脚.我将让你在和家人告别之后幸福的死去" 我长时间的沉默,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魔鬼可是个急性子.他一头红发狂放不羁,身高足足八尺有余,脸上的相貌不断的变来变去.尽是世间丑陋的本相.声音飘渺虚无使时男时女.身穿宽松蓝袍随风摇摆、足踏朝靴草龙花纹。我在心里祈祷上帝,迟迟没有回应,上帝可能也睡着了. 就在我内心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道光.我...我终于看到了家门口.我已经有气无力了。 "小红.小红..."我声音嘶哑,无所顾忌,用尽全力.孱弱的身子就这样笔直的倒了下去。 最后,我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后就融入了这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