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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男，25岁，身材偏瘦，长相平庸。他又失业了，上份工作忙的时候，没有时间喝口口水,三班倒的时候痛哭流涕。每晚翻身上床,骨头就散落在木板床上四分五裂。他翻来覆去像个气急败坏的斗公鸡,天蒙蒙亮的时候,精神恍惚的堕入了梦魇。他看见了什么？ 今天是2016年5月10日,暴雨。昨天有电话通知我上午十点面试。八点闹钟响了,整装待发，忘了带伞。下了公交，浑身湿透。我索性脱了衣服，落得个清清爽爽。我走了几步猛回头，发现一老头正在捡拾我的衣物，他竟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我莫名其妙,由他去了。进了地铁,我挤进人群，感觉身体很敏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铁里已经没有一块空地。他们在人群中挤牛奶一样把一个孕妇围在中间，把母亲怀抱中的婴儿气哭了。我顿时像个愤怒的公牛,把孕妇手里的孩子抢了过来，孕妇没有追过来，我更加莫名其妙了。这个难道不是她的孩子？我把孩子还给了她,瞟一下她丰硕的rufang,这个女人不可小觑。 上了地铁，她坐在我旁边的旁边，我挨了过去，咬住她的耳朵：'你也把衣服脱掉吧！'她的目光很坚定，跺跺脚，狠狠地放了一个香屁。所有鼻炎患者自动打开了鼻子。我也很坚定的看着她，她早上肯定忘了洗脸。我掏出一瓶矿泉水来泼了她一脸，她浑身在发抖，颤颤巍巍的脱掉了所有的伪装。现在她和我一样真实了，我想。 我现在内心非常平静，于是和她攀谈起来。 “你家有几口人呢？”“以前有五口人，后来家里穷，把弟弟送给外国人了，妹妹卖给人贩子了，后来家里还是穷，没米下锅，我就把爸爸妈妈的心挖出来吃掉了。”我听了长时间沉默，叹了一口气。“你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她置若罔闻。"我注意到一个事实，尽管你大了肚子，我知道你还是一个处女" 然后，我俩开始哈哈大笑,她真的是个处女。我紧紧的搂住了她，她没有挣扎。然后，我俩就这样睡着了。 到了站，人们开始骂骂咧咧，把我吵醒了,他们把我举的高高的，从出站口丢了出去。我向他们吐了一口麻利的口水，溜之大吉。 路上我故意摔了一跤，连滚带爬的赶到面试公司。我找前台小姐要了一件私人浴巾，托她去附近商场买了一套纯灰色的西装，给了她几千小费，因为快到面试时间，去厕所喝了几口水，换了衣服又变成了禽兽。衣冠楚楚的我很不自然,在休息区打盹。过去了一个小时，三位面试官才火烧火燎的走进来，其中就有我对我说很抱歉，让我久等了。我双手摊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没有原谅他们，由此看出我很虚伪。面试的问题非常刻薄，她冷冰冰的打量我，我的心凉透了。看来她是主考官，她紧紧抓住我以前的离职原因不放，没有跟我看薪资待遇，我感到厌烦，叫我回去等面试通知…我心里很窝火，当即掀翻桌子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附近有一家自助餐餐馆，人群却很稀少，几乎都是情侣，还有一部分是老板和秘书，上司和情人，他们互相喂饭。我坐在角落里感觉很哀伤，胡乱点了一些配菜，一边低头吃饭一边掉眼泪。我心生疑惑，擦干眼泪，按住胸口，跳的心慌，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当我抬头的时候，她就坐在我的对面，挺着个大肚子,换上了地铁上那套衣服，她一直对我微笑，我怀疑她是个傻子。我打了她一巴掌，确定不是幻觉也不是傻子，良心稍安。她说“我俩一起坐来的地铁回去吧，我一个人害怕孤独。”我哭的更厉害了，肝肠寸断。我要求她老老实实坐下来吃饭,我拒绝了她要我喂她的变态的请求。我至始至终，看着她把我的那份吃完了，我肚子很饿，忍着没有叫唤。“跟我走…莫回头”我说，她拉着我的衣摆，像个小姑娘，羞红了脸。我非常确定自己没有拐卖她，面对别人异样的警觉的目光。 地铁上的一个阴郁的男人主动为我让座,还给我九十度鞠躬，一动不动。我一戳他，就这样倒在地上抽搐，马上从座位底下爬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说是羊癫疯犯了，从口袋里掏出很多的小玩意，里面有很多粉红色的药丸，还有一个巨无霸针筒里面灌满了蓝色的液体,我认真数了数，这个倒霉的病人被针筒扎了九十九下以后,就只有出的气来了，他还被迫吃了一把蓝色的药丸，便口吐白沫，呜呼哀哉。这个医生很高大很强壮，在他解决了麻烦以后，我们合力才又把他塞回座位底下。他显得非常抵触，我也是想不通的。 如此过去几年，我一直在那家公司上班。所有员工见面喊我老板，我从来不需要秘书，她也一直在原来的岗位做她的HR经理，我一直没有提升她。私下里我们还是会一起吃饭，一起坐地铁回家，一起睡觉。她是我最疼爱的人，我一直没有娶她，也没有和她发生关系，她生下来的孩子，我当做自己的孩子，我爱她仅此而已。逛街的时候我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她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我亲吻她，拥抱她，我就像那天咬住她的耳朵，说，"我很幸福。" 当八点钟闹钟响，我醒来，红了眼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