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道:“好像姓丁。”
白衣少妇道:“我不姓丁。”
小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白衣少妇道:“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小雷愕然道:“这是你的家?”
白衣少妇道:“是的。”
小雷道:“你一直都住在这里?”
白衣少妇道:“我现在就住在这里,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家。”
小雷道:“以前呢?”
白衣少妇淡淡道:“以前的事你又何必再问它?”
小雷不说话了。因为他觉得这少妇说的话实在很有道理,以前的事既然已过去,又何必再问?又何必再提起?
白衣少妇回过头,盛了一大碗饭,忽又问道:“你饿不饿?”
小雷道:“饿。”
白衣少妇道:“饿就吃饭吧。”
小雷道:“谢谢。”
桌子上有炒蛋、蒸肉,还有刚剥好的新鲜莴苣,拌着麻油。小雷坐下来,很快就将一大碗饭吃得干干净净。
白衣少妇看着他,目中露出笑意,道:“看来你真饿了。”
小雷道:“所以我还想再来一碗。”
白衣少妇将自己面前的一碗饭也推给他,道:“吃吧,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她忽然笑了笑,笑得很奇特,悠然接着道:“你总不至于想白吃我的饭吧。”
小雷好像觉得一口饭呛在喉咙里。
白衣少妇道:“吃了人家的饭,就要替人家做事,这道理你总该明白的。”
小雷点点头。
白衣少妇道:“我看你也是有骨气的男人,混吃混喝的事,你大概不会做的。”
小雷索性又将这碗饭吃了个干净,才放下筷子,问道:“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白衣少妇反问道:“你会做什么?”
小雷道:“我会做的事很多。”
白衣少妇道:“最拿手的一样是什么?”
小雷看着自己摆在桌上的一双手,瞳孔似又在渐渐收缩。
白衣少妇凝视着他,缓缓道:“每个人都有一样专长的,有些人的专长是琴棋书画,有些人的专长是医卜星相,也有些人的专长是杀人——你呢?”
小雷又沉默了很久,才一字字道:“我的专长是挨刀。”
白衣少妇道:“挨刀?挨刀也算是专长?”
小雷淡淡道:“不到十天,我已挨了七八刀,至少经验已很丰富。”
白衣少妇道:“挨刀又有什么用?”
小雷道:“有用。”
白衣少妇道:“你说有什么用?”
小雷道:“我吃了你的饭,你不妨来砍我一刀,这笔帐就算清了。”
白衣少妇笑了,道:“我为什么要砍你一刀?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白衣少妇眼珠子转了转,道:“你挨了七八刀,居然还没有死,倒也真是本事。”
小雷道:“本来就是。”
白衣少妇道:“会挨刀的人,想必也会杀人的。”
小雷道:“哦!”
白衣少妇忽然一拍手,道:“好,你就替我杀两个人吧,我们这笔债就算清了。”
她说得倒很轻松,就好像人家欠了她一个鸡蛋,她叫别人还两个鸭蛋一样。
小雷笑了,道:“这两碗饭的价钱未免太贵了吧?”
白衣少妇道:“不贵。”
小雷道:“不贵?”
白衣少妇道:“我这两碗饭很特别,平常人是吃不到的。”
小雷道:“有什么特别?”
白衣少妇道:“因为饭里有些特别的东西。”
小雷道:“有什么?”
白衣少妇道:“毒药。”
她看着小雷,好像希望看到小雷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但小雷却连眼角都没有跳。
白衣少妇皱了皱眉,道:“你不相信?”
小雷淡淡道:“那两碗饭我既然已吃了下去,现在相不相信都无所谓了。”
白衣少妇道:“无所谓?你知不知道吃了毒药的人,是会死的。”
小雷道:“知道。”
白衣少妇道:“你想死?”
小雷道:“不想。”
白衣少妇松了口气,道:“那么你就替我杀两个人吧,反正那两个人你又不认得,而且只有两个人,也不算多。”
小雷道:“的确不多。”
白衣少妇道:“等他们一来,你就可以下手杀他们。”
小雷道,“不杀。”
白衣少妇变色道:“不杀?为什么不杀?”
小雷道:“不杀就是不杀,没有为什么。”
白衣少妇道:“你知道我要你杀的人是谁?”
小雷道:“就因不知道,所以不能杀。”
白衣少妇道:“你想不想知道?”
小雷道:“不想,也不必。”
白衣少妇道:“你若不杀他们,你自己就得死。”
小雷忽然不说话了,慢慢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白衣少妇道:“你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