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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才女貌这些道道,在爱情里其实没什么用(2)

时间:2017-11-05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闫红 点击:
张爱玲就特别看重“懂得”。和胡兰成第一次见面之后,给他写信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后来张爱玲和老且多病的赖雅相恋,朋友们又困惑又担心,夏志清甚至怀疑赖雅骗了她,张爱玲却在给朋友的信里说,她和赖雅之间,即使不把话说得特别清楚,彼此也能心领神会。
 
当代女作家廖一梅则说,人这一生里,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遇到理解。但这句话在托马斯这里是不成立的,他的爱,并不与理解有关。
 
托马斯不是孤例,并不觉得爱人就要知心、或者知心就是爱人的还有胡适。他的诸位情人里,最懂他的,非韦莲司莫属,她不但是他的知己,还是帮他开了天眼的那个人。
 
当年胡适来到美国,对眼前的花花世界非常好奇,但有些地方,他还是典型的中国式思维。比如当时日本对中国虎视眈眈,战祸随时开启,胡适自知国力衰微,却很乐观地对韦莲司说:“水为至柔,却能穿石,攻克一切坚硬的东西”。韦莲司冷静地告诉他,水并不是至柔的东西,它有它的力量。它能攻克坚硬,在其大力,不在其柔。
 
物理学的清晰,粉碎了中国古典哲学的含糊,胡适道:“此言是也。”
 
又有一次,胡适跟韦莲司说,中国士大夫不拒绝新思想,比如《物种起源》一书,西方守旧者批驳攻击,达半个世纪之久,到了中国便立即为众人接受,未遭到任何抵抗。韦莲司不能认同,说:“这并非长处。西方人士不肯人云亦云,必经几次试验证据辩难,而后成为定论。东方人士习于崇奉宗匠之言,苟其动听,便成圭臬。”
 
可以说,韦莲司的出现,对于聪明绝顶,却常为世俗规则束缚的胡适,犹如一道闪电,帮他劈开了一个新世界。
 
胡适在日记里这样描述韦莲司:“其人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几近狂狷,虽生富家而不事服饰;一日自剪其发,仅留三寸许,其母与姊腹诽之而无可如何也。”
 
但他也不敢轻易赞她,有次他不无讨好地说:“曾经约翰弥尔说,如今很少有敢为狂狷之行者,这真是这个时代之患啊。狂乃美德,不是毛病。”韦莲司并不买账,说:“如果是故作狂态,其也不足取。”这对话,简直能入《世说新语》,又有着西式的理性。
 
胡适一度几乎爱上了她,为她写下带着柔情蜜意的诗句,又想方设法加上注和跋,将那情意瞒天过海。毕竟,他有婚约在身,而韦莲司也知道,她难以想象,却也能够理解。直到离别时刻到来,她才难过地发现,自己早已经爱上了他。
 
如果一切到此为止,我们可以说,他们发乎情止乎礼,倒也是文明人的做派。但是之后的许多年里,他们又有许多次来往,韦莲司的感情绵延不绝,胡适几乎成为她人生的主题。每当他像候鸟般飞来,总会令她心中震荡不安,她想象自己是他精神上的妻子,在精神上永远陪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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