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了许久,我们来到了位于山脚下的一个小城中,这个小城十分幽静美丽。
在一幢极其华丽的别墅中,我们会见了那位世界闻名的最高领袖。那位领袖作僧侣
打扮,戴著一副黑边的眼镜。
可是就算他戴著一副眼镜,他看来也比我更年轻些。
但是,他却有一股使人肃然起敬的神熊,我们和他讲了几句话,我更发现他是一个
相当聪明的人,然后,我提出了我的要求。
他沉默了许久,并不直接答应我的要求,却反问一句话:“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怎样
?”
他的这句话,不禁令我十分为难。
我当然是有我的看法,但是,只怕我的看法他非但不会接受,而且还是连听也不喜
欢听!
我也呆了片刻,又反问他:“你是喜欢我真正的见解呢?还是听我敷衍的见解?”
我这样说法,是很聪明的,因为我那样说了之后,就算以后的话,有甚么得罪他的
地方,他也不能怪我,因为我曾有言在先了。
他听了之后,笑了起来:“你只管说,我自己是专攻佛学的。专攻佛学的人有一样
好处,是可以容纳其他任何和佛教教义相反的说法,佛教是博大、兼容的。”
我久已听说这位奇异的人物相当开通,如今已证明是事实。
我放心地道:“我的看法有两种。第一种,是那个金球,根本不可能和人作思想交
流,而数百年来一直有这样的传说,那是你们的一种手法。”
我的话讲得十分不客气,在一旁的萨仁连面色都变了,白素也向我瞪眼,似乎怪我
不应该那样说法,那位最高领袖也沉著脸,不出声。
我看到他好像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是以停了一停,不曾再讲下去。
难堪的沉默,足足维持了近三分钟左右,那三分钟,长得如同三个月一样,令人如
坐针毡,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终于,他才叹了一口气:“不,你错了,这绝不是甚么手
段,我以我个人的名誉保证,我的确曾和这金球作过思想上的交流,发自金球的思想,
也曾给我以许多超特的启示。”
他讲完了之后,顿了一顿:“你相信么?”
我连忙道:“我当然相信。”
他又道:“那么,你第二种看法是甚么呢?”
我道:“第二个看法是,这金球从天外飞来,那可能是另一个星球上飞来的一种东
西。”
他皱了皱眉,并没有插言。白素则以一种异乎寻常的眼光望著我,我猜想她要大笑
。
这的确是很好笑的,因为数百年来,和这只神秘的天外金球发生关系的只是玄学、
灵学和精神学,但是我却将它和尖端科学结合在一起了。
我停了没有多久,便继续道:“譬如说,那是另一个星球上的高级生物,放出来的
一个仪器,这个仪器的目的,是要探索地球上是不是会有思想的高级生物,当它自天而
降的时候,它恰好落在神宫之中,于是这天外金球便成为你们的宝物。”
他缓缓地摇著头道:“我仍然有些不明白,譬如说,它怎会和人交流思想呢?”
我道:“我还有一个大瞻的假设,那便是这金球实际上是一个十分精密的仪器,说
不定,它还接受不知在多么远的无名星球上的高级生物的指挥。它的任务既然是探索地
球上有没有会思想的高级生物,那么它必须会发出和地球生物脑电波相近的电波 ”
我才讲到这里,他便摆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只讲了一句话,便又停顿了下来。
过了片刻,他又道:“所以,当那金球中的微电波,和我们的脑电波发生感应之际
,我们就能和金球作思想交流,是不是?”
我心里惊讶于这样一个神秘地区的精神、宗教领袖,居然也有一定程度的现代知识
。
我连忙点头道:“对了,就是这意思。”
他忽然又爽朗地笑了起来,道:“其实,我们的意见并没有甚么分歧之处,你明白
么?我们两人的见解,如果把某些名字换一下,那便一样了。你说某个星球上的高级生
物,我说是西天佛祖,你说金球降落地球的目的,是为了探索地球上是否有高级生物,
我说金球恰好落在我们的神宫,是佛祖给我们的直接启示,因为我们的地区,一直是皈
依我佛最虔诚的地方。”
我同意他的话,但是我却毫不客气地反问道:“那么,为甚么如今你不能在金球之
中,得到任何启示了呢?”
那领袖的脸上,现出了相当痛苦的神色来:“或许,那是我们已离开了原地的关系
。”
我摇头道:“我却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放出金球的某种高级生物,曾对金球作
了一些调整 ”接著,我便将金球曾在神宫中移动位置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然后
道:“所以我请你将这只金球借给我研究一个月,因为我对于诸如此类的事情特别有兴
趣。”
他又沉默了片刻才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有两个条件。”
我听得他答应,心中大是高兴,忙道:“只管提!”
他道:“第一,你不准损坏那金球,金球归还我的时候,必须仍是完整的。第二,
不论你研究的结果怎样,都要如实告诉我。”
我站了起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一定遵守你的条件。”